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叔叔不能,至少不应该_作者:蒸汽桃(153)

  “他刚睡着时间不长,要不然邢叔有什么事儿,先跟我说?我等他醒了再转达。”顾长浥说话轻轻的,样子很乖。

  邢策拧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他几回,“嘶——你是不是把,把他得罪大了?怎么现在这么……好了?”

  他想说“孝子贤孙”,到底没敢。

  他狐疑地盯着顾长浥,口气越来越差,“是不是你气……病的?”

  一见顾长浥低头,邢策就打心眼儿里害怕,“行行行,我不,不问了,我等他睡醒,我有事儿跟他商量。”

  他现在已经不怕顾长浥身上那股邪门儿劲了,但他是真害怕把他给惹哭了。

  那好家伙,恨不得把大禹招过来治水。

  顾长浥倒没什么异常,还给他倒了水,“邢叔,你先坐会儿,我进去看看他。”

  邢策不见外地自己坐下倒茶,“忒稀罕,劳驾您。”

  卧室里的窗帘拉着,顾长浥走在长绒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床沿稍微一低,姜颂翻了个身,低声哼了一句什么。

  “怎么了?”顾长浥小心把他覆在身下,拢了拢他的被子。

  “胃不舒服……”姜颂咬着下嘴唇,说得含糊。

  他自从那天吐了又稍微有些着凉,这几天一直又显点吃不下去东西。

  醒着的时候他主动要吃,吃的时候也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一睡着那个难受劲就显出来了,整宿整宿地喊疼。

  中间顾长浥好说歹说,硬是带着他去过一次医院。

  但就像姜颂自己说的,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体弱胃口差,要慢慢调养。

  医生一看他的用药史直摇头,“哪有这么凑合的?疼就知道吃止疼片?这么瞎吃,好药也变成毒药了。”

  当时看顾长浥的脸都吓白了,姜颂回家就把止疼片都当着他的面收起来,“我以后不吃了,你监督。”

  但他疼起来也是真疼,尤其一到晚上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刚躺下的时候他要顾着旁边还有顾长浥,把胃压在下面侧躺着,也能安静躺一会儿。

  但是快睡着的时候,他就顾不上了。

  一开始那一两天半夜疼醒了,浑身都是虚汗。

  休息了几天,胃疼的频率明显低了,但疼起来还是难受。

  “不咬。”顾长浥小心用拇指压了压他的嘴唇,“睡不着我们起来吧?邢叔过来了。起来我们喝点热的,我给揉揉就不疼了,好不好?”

  卧室里的光线很昏暗。

  姜颂抓着他的套头衫,在他胸口里埋着缓了一阵,揉了揉眼睛,“邢策已经过来了?现在几点了?”

  “两点多了。”顾长浥捋捋他的头发,“起来吗?”

  姜颂撑着床坐起来,身上立刻被披了一件毛绒绒的家居服。

  “别动,我给你穿。”顾长浥捉着他的脚踝,把棉拖鞋给他套上。

  姜颂睡得头发乱糟糟的,但是见邢策又不用注意什么形象。

  他一边理着头发一边走到客厅,打了个哈欠,“来这么早?”

  “嚯,几点了都……您这,睡美人儿啊?”邢策看着姜颂的头发都长过肩膀了,“有空铰铰去吧,现在看,看着更像大姑娘了。”

  姜颂走过去,亲手给他把面前的茶杯满上,“是是是,邢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贫。”邢策把一沓资料放在他面前,“吴家就,就他/妈不是东西,之前不搞那个什么学生贷款吗?”

  “嗯?”姜颂缩在沙发里,单手压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胃部。

  顾长浥这时候端着一碗新熬的黑芝麻糊过来,挨着姜颂坐下。

  把碗给了他,顾长浥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探进他裹着的家居服里。

  姜颂也很配合,稍微松开一点身子方便他给自己揉胃。

  顾长浥本来就比姜颂高大,这种坐姿罩住他更是轻而易举。

  就像是往日里吞吃血肉的猛禽收敛利爪,用羽翼庇护一只受伤的鹤。

  邢策看着他俩欲言又止,半天眨眨眼,“怎,怎么个意思啊?”

  “他胃难受,医生让多做腹部按摩。”顾长浥温顺地解释,把姜颂拢得更紧了一些。

  医生总是倾向于让病人对最坏的结果有个准备,说得很吓人。

  姜颂知道上次在医院听见的话难免让顾长浥担惊受怕,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已经好多了。”

  “揉,那就揉。”邢策看着姜颂是又瘦了些,皱皱眉,“医生让揉,那,那就得揉。要买个什么理,疗仪之类的吗?那你不在家的时候,也不,不能让他干疼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