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叔叔不能,至少不应该_作者:蒸汽桃(16)

  顾长浥扯掉了耳机线的连接口,他正在收听的播客从笔记本里外放出来。

  “……昨天晚上路人目击顾长浥把姜颂扛上车了欸。”

  “扛?是我想的那种扛吗?”

  “谁能想到顾总会这么快动手,而且是亲身上阵。”

  “有后续吗?”

  “之前就有人说见到顾长浥出入姜颂所住的墅区,相当于现在姜颂的一举一动都在顾总的掌控之中。”

  “法治社会了,也不会真把姜颂怎么样吧?”

  “可那是顾长浥欸,你被他盯住你能跟他刚?而且姜颂不是说身体一直不好吗?想想姜颂也是真惨,被谁记恨不好被他记恨……”

  顾长浥把屏幕转向姜颂,“看看。”

  姜颂很配合地凑上去看,是成列成列的八卦标题:“姜家小东家疑与顾氏新贵起肢体冲突”、“豪门恩怨:顾长浥与其收养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姜家是否成为顾氏能源‘合作’新目标?”……

  姜颂目瞪口呆地念出了声:“年上漂亮叔叔养成清冷霸总,落魄姜家大少艰难追妻……”

  “……”顾长浥把笔记本拍上,拿起来准备起身,“算了。”

  姜颂跟着他站起来,肚子不小心桌角上撞了一下,脸色不由白了白。

  顾长浥手里的东西放下,从桌子那边绕了过来,“怎么了?”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地疼了起来,姜颂压着肚子忍不住往下蹲,但还是轻声说:“没事儿。”

  顾长浥的脚步在他身边顿住,“没事儿?”

  姜颂疼得有点说不出话来,用力把手腕往胃里压。

  很轻的一声叹息,顾长浥弯腰托住他的手肘,“还能站起来吗?”

  姜颂摇摇头,“我缓缓。”

  顾长浥把他从地上抄抱起来往沙发走,“需要吃什么药吗?”

  姜颂怕他担心,“没事儿,我……”

  “你别再说没事儿了。”顾长浥的声音里透出泠然的怒意,“药放在哪儿?”

  “在药柜第二层,橘黄色塑料瓶子的。”姜颂老实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然后又小声找补,“其实不是特别需要吃,等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如鹰似狼地,顾长浥回头扫了他一眼,姜颂噤声了。

  吃过药等了半个小时,姜颂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好邢策打了个电话过来:“哥,姓,姓顾的家里没人,你赶,赶紧出来。”

  他家里肯定没人啊。

  姜颂“嗯嗯”答应着,单手披上大衣,蹲身穿好鞋,站起来的时候习惯性地向后一撑,正好撑到顾长浥的手心里。

  他下意识地向后捉了一把,被顾长浥躲开了。

  姜颂没朝后看,推门出去。

  邢策看见姜颂还朝他招手,看见顾长浥动作就卡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一起上了车。

  “怎,怎么个意思?”邢策顾不上怵顾长浥,扭头问姜颂。

  姜颂刚想跟他解释,却被顾长浥抢先开口,“我有兴趣和姜先生合作,想要去贵司参观参观。”

  邢策执着地看着姜颂,他只好点点头,“是这样。”

  以前公司里所有事务一齐压在姜颂身上,吃饭睡觉都没点儿,他养成了在车上睡觉的习惯。

  暖气一开,车身一晃,姜颂眼睛就有些睁不开。

  “他身体怎么差成这样?”顾长浥看着姜颂慢慢歪在了自己肩上,冷冰冰地开口。

  “自己作贱呗,”邢策不爱跟他细说,“而且能和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一,一样嘛?”

  等红灯的时候他往后扔了一个毯子,“给他盖,盖上点儿,冻着一点儿又得闹胃。”

  “他胃不好,”顾长浥的语气愈发冷淡,“为什么还要亲自喝酒应酬?”

  “没大毛,毛病,”姜颂不让说的事邢策不敢随便说,似是轻描淡写地避开他的锋芒,“只是冻着就发烧,自己又,又不当事儿,上个月还疼得半夜送医院,这,这个月就记不得了。”

  顾长浥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姜颂的眼神格外阴沉,像是择人而噬的凶兽。

  睡着的人却一点感知不到危险,只是靠在顾长浥肩头皱着眉“哼”了一声。

  顾长浥扭过头,难以忍受似的看向了窗外。

  姜颂一路睡到公司,下车之后顾长浥以一步之差跟在他身后,真是一副来谈合作的样子。

  办公室的电梯一开,外面居然守着不少人,像是专门在等姜颂。

  围着的人层层叠叠的剥开,正中间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