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叔叔不能,至少不应该_作者:蒸汽桃(91)

  他也没想着有一天能亲手给这个崽子, 顶多算是一个念想。

  但是现在赶上顾长浥想起来这么一出, 无论他想要刻什么, 姜颂都一一给他写了印面。

  原本搁在柜子里一方一方的印石几天之间都吃上了字,整整齐齐地码在桌角上, 红红绿绿地成了一景。

  让姜颂没想到的是,顾长浥在外面这几年像是仔细研习过刻印。

  无论自己写什么笔体, 顾长浥都能很好地把握他的笔触, 刀法又很有自己的风格。

  刀笔一交融,姜颂自身的柔和细腻风格里就多了顾长浥的凌厉狂放。

  印刻出来, 姜颂自己也很喜欢, 常常趁着顾长浥不注意, 偷偷把玩。

  这些印顾长浥都没做印蜕, 说是等要用的那天一起开。

  “你要做个印集吗?一整本都光盖章?”姜颂倚在扶手椅里, 胃口上护着一只暖水袋。

  他最近顿顿吃顾长浥熬的药膳粥, 一周没重样, 饭后已经基本不会太难受了。

  “那些印是我问姜先生求的, 用途自然我自己来定。”顾长浥检查了一下暖水袋的温度,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姜颂懒洋洋地偎着一只软枕,大约是屋子里温度略高,把他玉色的脸颊上暖出一点淡淡的瑰红。

  他毫不在意顾长浥冷淡的口气,慢悠悠地掩住一个哈欠,“那这么多印,得多大一幅画才能盛下呀?”

  顾长浥抬起眼睛来, 深深地把他看了看。

  姜颂有些莫名其妙:不愿意说就不说,看我干什么?

  他懒得搭理顾长浥了,往软枕深处蜷了蜷。

  他正有些犯困,门铃响了。

  姜颂撑起身子,拄着扶手要站起来,“估计是邢策吧,他昨天说今天要过来。”

  “坐下。”顾长浥护着他的腰,轻轻把他推回了椅子里。

  这几天一直这样,除了写写字,顾长浥什么都不让他轻易亲自动手。

  姜颂看着顾长浥走向门口的背影,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邢策拎着几只还在扑棱的乳鸽进来,屋子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怎么,样了?”邢策一边换鞋一边低声吐槽,“我拖鞋呢?怎么这,这几次来都只有一次性拖鞋啊?”

  姜颂总不能说是顾长浥扔了,笑着说:“你拿这么多鸽子过来干嘛啊?”

  “还能怎么回事?老太太呗!她麻友听,听说她前一阵摔着了,给她从老家淘换的嫩,嫩鸽子。她非要我拿过来几只,还说汤要吃刚从砂锅里倒出来的,不能用保温桶捂过,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穷讲究。”邢策说起来也是头疼。

  他手里的鸽子扑扑腾腾的,飞了一屋子小绒毛。

  “老太太让我拿,拿过来,一天吃一顿。”邢策把鸽子笼拿给顾长浥,“放点葱姜枸杞就行,别的香菇什么那些,发的不要放。本来,也不是吃味道。”

  姜颂没想到邢策居然胆子肥到敢明目张胆支使顾长浥了,有点担心他惹麻烦,“你放厨房就行了,我可以自己做。”

  “你?”邢策就笑了,“你当炖,炖鸽子汤是煮方便面呢?”

  “我……”姜颂眨眨眼,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厨艺,“都是先放水后放食材,能有什么不一样?”

  他没想到顾长浥居然很温和地开口了:“邢叔,鸽子给我就行了。”

  “不吃的就先喂,喂着,”邢策还叮嘱他,“食儿我妈也,也给装了一大兜,玉米里的小石头子儿是,是故意放的,不要挑出来。”

  “好,我知道了。”顾长浥听得很仔细,把装玉米的袋子也提起来看了看。

  姜颂目瞪口呆地看着顾长浥提着鸽子和玉米走向厨房,问邢策:“你给他下什么药了?”

  邢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就,跟你一张脸,跟别人一张脸吗?那他不,不吓唬我我也没什么好怕他的。”

  “行吧。”的确也很有道理。

  姜颂靠回椅子里,“小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上次摔的不是还没好利索?”

  “正要说这事儿呢,”邢策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在他旁边坐下,“我妈这也算多少遭,了回罪。过两天就是她整生日,我想着大,大办一次让老太太乐呵乐呵。”

  “应该的。”姜颂点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邢策是单亲,基本就是小姨独自一人拉扯大的。

  最困难的那段时间,邢策的学费都是姜家出的。但是他们都不敢让邢策妈妈知道,就说是学校减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