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心中也压抑着一腔愠气，段清缘唯独不会误会他跟冯蓁蓁的关系，他的第一意识是段清缘看不起他。因为他已经六十岁了，年纪大了。
曾经冯驭良一再请求段清缘，绝对不可以将冯蓁蓁的真实身世告诉佛无心，否则冯蓁蓁会无比的悲伤、自卑、难过。
段清缘也答应了冯驭良，绝对保密，假装毫不知情。所以这会儿，他自然不会告诉佛无心，因为冯蓁蓁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只是笑得愈发诡谲，语气愈发阴冷，轻蔑斜视佛无心，回答，“因为我相信步总你对冯延荟的一片真心。冯延荟因你而死，这是千真万确，永远都没法改变的事实。所以你会尊重我的妻子，就像尊重她一样。”
段清缘的回答，又惹得佛无心圆目放光，凌厉而尖锐。
他平生最憎恨有人在他面前主动提前冯延荟，今天段清缘偏偏就犯了这个禁忌。
不过暂且，他真心没办法把段清缘怎么样。脸部表情一阵抽搐后，不知不觉间又绽开笑颜，附和并告诉段清缘，“是，是，是。段总，虽然我跟你太太聊得来，但是我们之间，只能算忘年朋友，纯洁得很……”
段清缘又坐正身子，偏头望望门口再对他补充，“我也相信我太太的为人。信任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番话令佛无心心上泛着一阵酸，感觉很不是滋味。但是他的表情不再改变，依然亲和的笑，说：“段总跟段太太共挽鹿车，鱼水和谐，真是羡煞旁人也，哈哈哈……”
网咖的服务员推门进来，递给他们每人一杯现磨原味咖啡。段清缘一向话语少，这会儿又不再说话，端起那杯咖啡，嗅了嗅它的醇香。
第345章 谁是真爱
此时的佛无心就一直观瞅着段清缘。佛无心又注意到了，段清缘并没有去喝这杯咖啡。因此他又推断，段清缘此人，防备颇深，疑心颇重。要对付段清缘，拿下其思远集团，确实没有那么容易。
“段总，昨天晚上那一局，步某输得心服口服。今天特意应你之约，也是为了解答你的疑问。说吧，你想从步某身上，知道什么……”突然间，佛无心又直奔主题，询问着段清缘。
他也不想跟段清缘闲聊太多。以段清缘精明的程度，他们闲聊愈多，随之他暴露出来的也会愈多。
段清缘又将那杯咖啡轻轻放在桌上，冰冷的眼眸自佛无心脸上一掠而过，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向佛爷打听一个人。”
这时候的段清缘，面容也是冷得不能再冷。所以当段清缘说“打听一个人”时，他的脑子里立马产生一个答案。他大致猜到了，段清缘要打听的这个人会是谁。
“哪个人？段总但问无妨。”佛无心又凝视段清缘说，故意呈现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
段清缘还是看着别处，又漫不经心似的说：“顾曼晴。”
顾曼晴，刚才佛无心所猜到的人，就是这个名字。以致此刻，佛无心一点也不惊讶，淡定如初，面不改色。
他也非常遵守游戏规则，又坦白如实对段清缘说：“嗯，这个人我熟悉。只是不知道段总……想了解她哪方面的故事？”
段清缘又很快说：“她五年前的故事。”
佛无心消瘦的身躯终于微微颤动一下，眉心挤出许多条大小不一的竖线。
“五年前的故事？”他也开始斜视段清缘。他不解，为何段清缘仍旧在意五年前发生在顾曼晴身上的事情？难道至始至终，顾曼晴才是他的真爱？而冯蓁蓁，仅为他名义上的妻子？
段清缘又瞥他一眼，极其肯定的点头，说：“对。我想知道，五年前，是你逼她留在你的身边，还是冯驭良逼她留在你的身边，还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留在你的身边……”
乍时，佛无心又感受到了一点段清缘的厉害。因为就连他跟顾曼晴的关系，段清缘也已经打探清楚。他不禁更加专注端详着段清缘，并且嘴角咻着一抹讥诮，反问说：“段总问我这样的问题，就不怕我说假话？”
段清缘又发生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动作，慢悠悠端起那杯咖啡，喝了一口，说：“你只管回答，是真是假，我自会分辨。如果是假的，那么，从此以后，我丝毫不屑于跟步总玩游戏。因为步总……不配跟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