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趁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你这个疯子,变态,无赖,你给我放手。”沈绾兮一慌挥着手挣扎。
洛言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手臂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要去暖城,我陪你,不要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沈绾兮一怔,忘记了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洛言终于放了手,拉着沈绾兮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将她扔上马车。
“你这个速度还没出城就被沈辰皓逮回来了。”洛言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刚才拥抱沈绾兮低语呢喃的人不是他。
而沈绾兮也才反应过来,他一定是一早就知道了她要去暖城,所以等在这里的,否则哪里来的马车。
“你这个混蛋,你是故意的。”
听着沈绾兮气急败坏的声音洛言缓缓的扬起了唇角。
她想去确定她想要确定的事,而他只想陪着她,二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一走掀起了多大的风波,沈绾兮更不知道洛言换掉了她的信,以自己的名义写了一封信告诉沈青和沈辰皓,自己要带沈绾兮出去散散心。
沈青气的大发了一通脾气,立刻就要让沈辰皓去找,然而,沈辰皓还未出门永宁侯和夫人就来了,光明正大的向沈青提亲,想要为洛言聘沈绾兮为世子妃,这可让沈青措手不及,只说等二人回来再好好问问女儿的意思。
因着沈绾兮着急,二人一路上几乎没有停留,没有耽搁,直接往暖城而去,沈绾兮虽然有心事,可是有洛言跟在身边,每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洛言总是跟她斗嘴,或是逗她开心转移她的注意力。
终于,二人到了暖城,而沈绾兮的心一下子就绷紧了,洛言也没了一路上的嘻嘻哈哈,沉默不语。
沈绾兮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那座院子,只见院门虚掩着,像是有人来过,沈绾兮一喜,她跳下马车推开了门,她还是有些紧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抬步往里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好像抬高了一些,她想象着如果苏凛轩真的在里面,那她应该说点儿什么才好,他又会不会原谅她呢。
可是,等沈绾兮看到院子里的场景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暖城的梨花依然盛开,可是,遍地的白色,秋千,凳子,桌子,全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而更可怕的是,院子里的梨树只有一颗还好好的立在那里,其余的,全部都被人砍断了凌乱的倒在院子里。
沈绾兮僵直着身子走到了那颗孤孤单单立在那里的树前,那是他们刻了字的树,刻字的地方树皮被生生揭下,而那个位置此刻只有四个熟悉的字迹:一别两宽。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在她们二人之间划下了再不可跨越的距离。
沈绾兮颤抖着手去触碰那四个字,印记是新的,说明刻字的人离开时间不久,而所刻印记之深就好像是真的将它刻在了心上一样。
一别两宽,各自生欢,这是他的意思吗?沈绾兮呆呆的靠着树坐了下去,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了脑海中。
永宁侯府,他救了她,他们初见,他温和的声音:“你没事吧。”
她用计和沈绾雪一起中毒之后他恍惚的声音:“真是个傻丫头。”
柳眉儿用月影迷香的那一晚,月光下他温和的眸子,他送含真时的温暖。
七星古阵时他的着急,为救哥哥时他的毫不犹豫。
带她看梨花时的温柔和对未来的那种期盼,以及悬崖下他拼死相护却又逞强的模样。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仿佛是在昨天发生的事。
然而,如今他们再也回不去了,这是他们说好的希望,可是他毁了这里,他当真再也不愿意原谅她,而她也知道,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难过,该绝望,还是该开心起码他还活着,许久,沈绾兮缓缓的收紧了双臂埋下头低低的哭了起来。
树上的梨花依然绚烂的开着,只是,这样的时刻显得无比凄凉。
洛言缓缓的走近几步,轻轻的念出了一个他曾想了无数遍的名字:“兮儿。”
沈绾兮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他,忽然,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之中。
沈绾兮回到沈府已经快半个月了,然而,她只能一直躺在床上,因为她病了,还未从暖城回来,她就病了,这些日子一直不见好转,高烧断断续续的持续,洛言和冷子沐二人的医术都控制不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