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渐冬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淡淡一笑,接着他的话:“有吗?”
“有的!你看!”池越拽着江渐冬走进教室,脚步大摇大摆的,他当然知道教室里没有狗,他就是故意的。
几个学生还在教室里坐着,也没想到他们还在,池越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震惊似的:“实在不好意思啊学长学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还在教室!”
那几个学生尴尴尬尬地站在原地,也知道自己理亏,半晌之后才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
池越还笑眯眯的:“那学生学姐们,我们先走了,你们也不要回去太晚啦!”
学长学姐们也只能尴尬地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说:“再、再见。”
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一直到回家的路上池越都是笑着的,漂亮的小酒窝漾着。
音乐学院离池越家里有点远,俩人是坐地铁回去的,车平稳地向前开着,地铁的空调开的很足,池越笑嘻嘻地跟江渐冬讲刚才那几个人的表情有多好笑,说他们脸都白了,江渐冬静静地打量着他,目光是温柔的。
到现在和池越相处的时候江渐冬已经不怎么会绷着脸了,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温柔的小哥哥,他很惯着池越。
其实池越不太习惯和他对视,江渐冬的眼睛太好看了,是深邃的天空的颜色,目光相触的时候池越有点不自然别开了眼睛,又忽然想到了些别的。
“对了哥哥,”池越有点紧张起来,“我刚刚那么说那些学长学姐,他们会不会生气啊?”
江渐冬微微挑眉:“生什么气?”
“就是生气我说他们啊!”池越说,“我刚刚让他们丢脸了,他们肯定不开心啊。”
池越越想越觉得紧张,脸上的小酒窝都不见了。
刚才小小地惩罚了那些人一下,池越是真的觉得开心又过瘾,但这会儿真冷静下来了,他又有点慌。
“万一他们因为这个针对你怎么办?说不定你们以后还要相处很长时间呢!”
池越越想越觉得紧张,后悔,江渐冬则只是淡淡地说:“没事的。”
池越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哎,早知道我就不那么说了,我太冲动了。”
“要说,”江渐冬忽而打断了他,手放在他脖子后面摁了摁,很平静的语气,说,“是他们的错。”
他的手热热的,池越被他的动作弄的有点懵:“那那些人……”
“没关系,”江渐冬说,“音乐就是靠实力说话的,实力总能证明一切。”
江渐冬不是一个喜欢争的人,但不争不代表他怕,有关于音乐上的东西他从来都没有怕过,他就是有这个自信。
自信的人总是耀眼的,他们自带着光芒,池越定定地看着江渐冬,眼睛里也带着光:“嗯,对,没什么怕的。”
江渐冬垂下眼眸,微不可察地笑了下。
之后的几天一切平静,江渐冬每天都来音乐学院上课,池越来这里陪他。
聂教授是真心要教江渐冬的,在他的指导下江渐冬进步飞快,池越跟着在旁边也是与有荣焉,
而唯一让池越不太开心的大概就是那个叫沈一鸣的男生了,好巧不巧的,聂教授这学期带了好几门课,每一门都有他。
今天这节专业课也是一样。
小学期的课安排的很杂,除了上次池越去旁听的音乐史之外,其实大部分都还是专业课。专业课讲授的内容会更复杂,池越是肯定听不懂的,江渐冬作为旁听生在旁边听,沈一鸣时不时就要和他搭个话。
“哎,小学弟,这个你会吗?”
“小学弟,这个唱法你没听说过吧?”
“小学弟,气息不是你这么用的,你这样气息是乱的。”
讲完课之后有很长一段练习的时间,沈一鸣总是在旁边“孜孜不倦”地指导着江渐冬。
池越在旁边气鼓鼓地看着。
他在背后嚼江渐冬舌根的时候池越可以直接反击回去,因为他本来就是理亏的,而这会让他假意要给江渐冬指导,池越就没法再说什么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半个小时的练习很快结束了,聂教授一个个检验学生们的练习成果:“沈一鸣,你先来吧。”
沈一鸣自信满满地上台,很完美地演唱出了选段。
“很好。”聂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一鸣确实是有些本事的,他一直是聂教授的得意门生,是以才会看不惯聂教授对江渐冬的态度,全部学生考核通过之后聂教授说了下课,沈一鸣却马上开了口。“教授等等,还有一个同学没考呢。”沈一鸣似笑非笑地指着江渐冬说,“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