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普森问道:“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吗?”
谢则尧没说话。
汤普森笑了笑,又说:“谢先生,病人很聪明,你确定病人——”
“不知道吗”四个字被手机铃声打断。
汤普森接起电话,应了两声,轻点鼠标:“病人的片子出来了。”
点开图片后,他微微一愣。
谢则尧捕捉到他的表情,脸色微变:“出事了吗?”
“不,没有,”汤普森摇摇头,笑道,“是个好消息。”
“牧先生脑部的淤血几乎全消了,只剩下很少一部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被人体自然吸收。”
谢则尧闭了闭眼,终于松了口气。
“谢先生,生理上的问题解决,并不算痊愈。”汤普森淡淡地提醒道。
谢则尧:“我知道。”
汤普森:“病人虽然以为自己是小说主角,但是他对事物的基础认知、基础记忆都是正常的。”
“谢先生,有些事情,现在也可以沟通。”
“好,”谢则尧抿了抿唇,轻声道,“谢谢医生。”
汤普森和蔼地笑了笑:“其实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谢则尧:“您说。”
汤普森:“我从一开始便告诉了你,病人的问题一部分原因在你们俩之间。”
“为什么你现在才真正的反应过来?”
汤普森是真的有点想不通,他自认为说的不算隐晦,只是委婉地换了种表达方式,另一方面,谢则尧又经营了一家大公司,怎么会栽在这种小话术上呢?
谢则尧抬眼,实话实说:“是我太自负了。”
自负到以为牧然不会发现他做的那些事情。
再者,还有个实习医生一直在诱导他走弯路。
想到秉央,谢则尧扯了扯嘴角,向汤普森道别,转身往外走。
只见门口有人探头探脑,他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注意到谢则尧的脸色后,扭头就跑。
“秉央,给我站住。”
“哥,你认错了人,我不是秉央啊啊啊。”
*****
离开医院的时候,牧然发现谢则尧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坐上车,他的视线从谢则尧脸上,缓缓往下挪,最后定在某个大宝贝上。
“你想车震吗?”
谢则尧嘴角僵了僵:“没有。”
牧然盯着他看了会儿:“你骗人。”
谢则尧有些心虚,说实话,他还挺想试试看的,但肯定不是在这种公共场所。
余光瞥见牧然的视线在自己脐下三寸,他沉默片刻,开口说:“你看我真的不想。”
牧然摇摇头:“你只是在憋着。”
谢则尧担心牧然会想小说里一样动手动脚,立即拿出钥匙,启动汽车。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车震?”
牧然偏头看他:“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谢则尧无奈地解释:“那是因为你的病快好了。”
“医生说用不了多久,你的淤血就能被自然吸收。”
牧然哦了一声:“那要去床上庆祝一下吗?”
谢则尧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令人性奋的安排,在回家后就被迫延后了。
沙发上多了个客人——席童。
见到谢则尧,席童连忙站起来,打了声招呼:“谢总。”
“我来找牧然说点事。”
谢则尧瞥了他们一眼,开口道:“嗯,我去书房。”
亲眼看着谢则尧走进书房,关上门,席童呼出一口气,瘫到沙发上。
“今天是去医院理疗了吗?”
牧然摇头:“只是检查,没有理疗。”
席童愣了下:“前两天不是刚检查完了吗?”
怎么又去检查了?
除非......
他脸上的笑容褪去,连忙问:“然啊,谢总现在是你的......”
牧然:“老公啊。”
“我们都领证了。”
听着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席童闭了闭眼,意识到牧然肯定又犯病了。
牧然坐到沙发上,问道:“找我什么事啊?”
席童犹豫片刻,摇摇头:“算了,我改天再和你说吧。”
牧然偏头看他:“是你和谢则尧的事情吗?”
席童顿了顿,支支吾吾地说:“等你病好了再谈吧。”
牧然疑惑:“那你这次不是白跑过来了么。”
“为什么一定要等我病好了?”
席童抠着身上的小挎包,纠结了很久,小声说:“那个,虽然我是谢总的员工,和你签了经纪人约,但是其他方面,当你朋友什么的,都不是因为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