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颠倒了攻受_作者:十七场风(51)

  一根绳上栓俩人,护具穿上,安全头盔戴好, 陆斯遥嫌难看,不肯扣,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顶着。

  方知行在一旁指导他们动作:“你俩这姿势容易撞着,陆哥,你腿上来,骑梁哥身上。”

  “骑”这个字儿相当妙了,陆斯遥憋着笑:“哦。”

  他难得老实的听安排,反正有绳拉着也不重,腿一勾攀梁逍身上去了,手环着人脖子。

  梁逍心思都没在这儿,看看头顶的安全绳:“它能架得住我俩吗?”

  “放心。”工作人员说,“承重五百斤呢。”

  梁逍点点头,目光从上而下又对陆斯遥的安全帽有意见:“你这么戴会掉吧?”

  陆斯遥无所谓道:“掉了再说。”

  梁逍没意见了,工作人员拎着牵引绳带着他俩往前走。

  “这就下去了啊?”梁逍脚往后蹬了一下,“啥也不说就走啊?”

  “你还要说啥。”陆斯遥显然已经迫不及待,“赶紧走了我们就能休息了。”

  “我以为要喊点口号什么的。”

  “你喊啊。”陆斯遥往后仰了点,像是怕被梁逍吵着,“没人不让你喊,喊吧。”

  他这一说梁逍反而喊不出口了,他哑了一瞬:“算了,怪傻的。”

  工作人员把他俩带到台边,梁逍还能脚杵着地,陆斯遥已经是腾空状态,就靠搂着梁逍。

  梁逍两手没地儿放,想了想,托在陆斯遥腿上。

  “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问。

  陆斯遥翻译给梁逍听:“走着?”

  梁逍眨了下眼睛:“Go!”

  被推出去的瞬间梁逍感觉自己的尾音仿佛被风割裂了。

  峡谷间的风不太热,但是很湿,安全绳的扣子连着索道,滑向对岸的过程中“哗啦啦”地响。

  梁逍下意识想喊出声,这种感觉太爽太刺激了,不喊两声都不过瘾。他也的确喊了,现在压根想不起来任务,只顾开心去了:“Wooooo~”

  这一嗓子像是把在心里堆积很久的阴霾和不快都喊出来了,去他的火不了,去他的失恋,什么都比不上老子爽。

  风太大了,梁逍扯着嗓子在陆斯遥耳边喊:“太爽了!你也喊出来!”

  陆斯遥几乎咬上梁逍的耳朵,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体温上升令他的气息都变得湿热:“太傻啦!”

  嘴里说着傻,其实他声儿也没比梁逍低多少。

  滑到峡谷中段,忽然一阵烈风当面袭来,陆斯遥那没扣紧的帽子果然不负所望,“唰”一下被掀翻,从头上掉了下去。

  刹那间松散挽在帽子里的长发哗然铺开,陆斯遥错愕一瞬,扭头去看,再转回来时恰好对上梁逍的视线。

  梁逍眼里的惊艳太明显了,无法否认陆斯遥的美,这种美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漂亮,它很矛盾,糅合了男女身上的特点,又在某个瞬间模糊了性别的界限。

  陆斯遥很会利用自己的美,他朝梁逍笑,凌乱的发丝攀在面颊,让他看起来随性又从容。他像是生长在深海中的一株海藻,浪潮将他推到哪,他就在哪里扎根,野蛮生长。

  “梁哥。”

  风太大了,梁逍根本听不见陆斯遥的声音,只看到他嘴巴在动,人在笑。

  快速滑行会令鼓膜产生不适感,梁逍耳朵“嗡嗡”地,身体上的知觉似乎有些迟钝,脚踩到台子上却没什么实感,可陆斯遥从他身上下去的时候他又感觉分明。

  “你刚才说什么?”梁逍按了按耳朵。

  陆斯遥原地蹦了两下:“夸你帅呢。”

  这肯定不是实话,陆斯遥说了挺长一句,口型也不容易猜。

  这一轮势必啥也没看着,工作人员让他们在旁边休息一会再进行第二轮,怕心脏负荷不了。

  坐下后梁逍又问了一次:“到底说的什么啊?”

  陆斯遥拧了瓶水给他:“真想知道?”

  梁逍仰头喝水:“说说呗。”

  “下次录节目告诉你。”陆斯遥神秘地眨眼睛,突然又遗憾地“啊”了一声,“忘了你下期不录了,那就算咯。”

  什么人啊,梁逍背过身不搭理他了,陆斯遥就是故意的,寻他开心。

  梁逍趴在小亭子的栏杆上:“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这儿风景好,有滔滔水声,还有风吹,梁逍恍惚中生出一种在中国的感觉,他望着远方,内心变得很平静,缓缓说:“你现在什么感受?”

  陆斯遥也转过身,单手倚在栏杆上,顺着梁逍的视线向远处看:“舒服,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