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完全是相反的人生,像是男主光环加身。
要是牧星海不是这样熠熠生辉,他也不会虚荣心发作,默认了跟他的不正经关系。
仅止于身、体。
他并不想跟牧星海再更多地深入精神地交流,反正牧星海也只是一时冲动罢了。难道不是吗?说要跟他谈恋爱,他才信了几秒,就又变了卦。
回头想想,也是他傻,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情场高手的话啊?
牧星海当然也发现了阮尘的心不在焉。
他对阮尘的世界充满兴趣,恨不得快点占据进去,可阮尘对他毫无感想。
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有时他感觉关系亲密了些,因为阮尘还会在他面前说些任性锐利的话,不再是如个面团子一样,任人揉圆搓扁。
然后到某一日。
阮尘突然说:“对了。后天我得回家了。”
牧星海傻眼:“这么快?”
阮尘冷静通知他:“嗯,我妈妈让我回家给侄子补习,而且,还有论文得写,不能再继续胡闹下去了。都已经一星期了。”
牧星海从未觉得一星期这样短过。
可惜,他在床上有一些话语权,但在床下没有。
于是,牧星海看着阮尘整理行李,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只好说:“那我送你回去。”
上山的路不好开车,下山更不好开。
坡度太斜,还九曲十八弯,牧星海开得小心翼翼。
离开山区,前往阮尘生父母家,有一段路正在修,无比泥泞,把他的车溅上好多泥点子,弄得脏污不堪。他这辆车一开到村子里,就算不认识牌子,大家也能瞧出来很昂贵。
他家去年刚盖起来一栋四层小楼,车就停在院子外面。
牧星海下车速度比他这个回家的人要快,飞快地说:“我帮你搬行李。”
殷勤的像个酒店侍者。
家里人见到动静,下楼来看。
阮尘看到妈妈走过来,她长得很慈祥,脸上饱经风霜,眼角嘴边都有深深皱纹,笑脸迎人地说:“尘尘回来了啊。这是谁呀?你朋友吗?还是第一次看你带朋友回来呢。”
牧星海讨乖地打招呼:“阿姨好。”
阮尘看妈妈眼睛都亮了,他心下感叹,牧星海这天生讨人喜欢的本事真是没法学的。
然后莫名其妙的,牧星海就进了他们家家门。
妈妈聊起来说还有另一条好路,不会溅到泥。阮尘不由地为自己竟然不熟悉回家的路而尴尬了一下。
妈妈建议牧星海不如洗个车再走。
牧星海从善如流,转头问阮尘能不能留宿一晚。
阮尘顿时觉得他就像是自己带回家炫耀的一件奢侈品。
出于几分虚荣心,他还是答应下来。
其实阮尘回家并不会被冷落,相反,还受到热烈招待,妈妈特地为他做一整桌好菜,见面以后一直在关心他。但不自然,很僵硬,像是演员到位,必须开始拍亲情戏了。
阮尘不是好演员,他不冷不热地应和,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其实依然只是个被盛情招待的客人而已,跟牧星海没什么区别,甚至他还不如牧星海,起码是宾主尽欢,他只会搞得大家冷场。
晚上睡一个房间。
牧星海问:“这是你的房间吗?”
阮尘说:“不是,是招待客人的客房,我平时又不回来,给我弄房间空着多浪费。”
牧星海愣了下,脱口而出:“就算不回来也得给孩子一个房间吧?而且你不是说盖房子你也给了钱吗?”
说完,看到阮尘脸色不太好,牧星海赶紧闭嘴。
阮尘沉闷地说:“闭嘴。”
一夜无事发生。
毕竟是在阮尘老家,得注意男男大防,避免被人看出暧昧关系。
隔天早上。
阮尘陪牧星海洗车,他吃苦耐劳、做事细心,把牧星海的车刷洗得干干净净。
他想赶紧弄好,才能把这个碍眼的家伙送走。
牧星海笑笑说:“你洗得真好,在店里得一百块吧。”
阮尘看他一眼,说:“不用给钱,你过年那天跟我说句新年快乐就好了。”
牧星海:“不用你说我也会跟你说的啊。”
阮尘像是个朋友一样,好声好气地对他说:“好,那谢谢了。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牧星海被赶走。
他回到自己家,热热闹闹,但他一想到阮尘就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好想知道阮尘现在在哪,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