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有人出去打电话去了。
“你们先出去吧,先去控制舆论,其他的事情,等李副部来了再说。”
办公室里空了。
赵盱坐了半天,才倾身用办公桌上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傅董,是我,赵盱。”
-
周时旬和杨萧出去过二人世界了,周时萱还没从公司回来,周时轲楼上楼下带着狗来来回回跑了几圈,阿姨说要出出汗,出出汗就退烧了。
半个小时后,他退到了37.5,没过十分钟,蹭一下又窜到了38.9,阿姨吓得吱哩哇啦跑去找家庭医生了,周时轲裹着毛毯,捧着阿姨煮的奶茶在客厅看电影。
偶尔会拿起手机看一下网上的舆论风向。
还没殃及到傅氏总部,这没办法,傅氏的主产业是药品和服装,特别是药品,傅氏的名声这么多年的积攒下来,如今这点风浪,完全别想动摇他的根基
但这对年纪轻轻的傅斯冕来说,已经是一种侮辱,他失败了,被各界捧得无比高的奇才,在北城狠狠摔了一跟头,还是摔在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上,难免会有前辈鄙夷,觉得傅斯冕不过如此。
没伤到傅氏,可是伤到了他们的宝贝家主啊。
周时轲看了一会儿,头疼得厉害,密密匝匝的从后脑勺牵涉到额头。
门铃响了。
还是外面的大铁门。
几只狗不约而同地从窝里抬起头来,警惕地望向大门的方向。
阿姨去楼上翻家庭医生的联系方式了,周时轲也不想她跑上跑下,他将毯子扒拉开,随便抓了一件周时旬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无精打采地开了门去开外边的大铁门。
对方的车停在不远处,车灯将周围照得恍如白昼,对方背着光,周时轲只能看见他大衣及膝,布料高级平整,不见一丝褶皱,在暗夜里,像垂下来的黑色羽翅。
可他手里拎了个打包袋。
周时轲拿手挡住眼睛,还没看清脸,就不耐烦说道:“谁啊?来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
“阿轲。”
青年的声音淡漠中能听见不易被察觉的局促和紧张。
周时轲微愣。
他放下手,一手撑在冰冷的铁上,“你来做什么?”
男生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没一点攻击性。
本身就没有血色的脸在车灯的光照下,惨白得像一张纸。
傅斯冕听着他的声音,眉心微蹙,“你感冒了?”
“关你屁事,”周时轲一脸的不耐烦,“问你来做什么?”
傅斯冕的视线变得有一丝哀情,当时他第一天来北城,在雨里,隔了很远的距离,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周时轲。
“他们说这家馄饨很好吃,我记得你大学……”
“不是吧傅斯冕,”周时轲有些意外地笑了,“你还大学呢?网上说你旗下艺人乱搞那些事儿你不去管,你搁我这儿送馄饨?搞笑吧你。”
他连珠带炮夹枪带棒一顿冷嘲热讽,傅斯冕比他高了大半个头,此刻却像矮了他半截。
他气势全无。
周时轲气乐了,现在的傅斯冕,以前的周时轲做梦都是这样的傅斯冕。
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傅斯冕才肯不继续高高在上的保持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呢。
在他不想要了,不再稀罕的时候。
傅斯冕不在像之前那样道歉,他没和周时轲争论。
“你进去吧。”他说。
周时轲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他拢紧了外套,低头看见了傅斯冕手里拎着的打包袋,没多想,他伸手从对方手里抢了过来。
傅斯冕见他接了,眼里出现一抹轻松,“没有放你不喜欢的东西……”
“砰”
打包袋连汤带水地被丢进了铝制的垃圾桶,还是热的,热气顺着出口钻了出来,接着辣椒和醋的味道也钻了出来。
傅斯冕的视线从那边收回来,喉咙干涩地说完了还没说完的话。
“我加了辣椒,也加了醋。”
“你加什么都行,”周时轲站在门口,俨然是防卫的姿势,“我说过了,你要犯贱,我不拦你,但我怎么对待你,也是我的自由。”
这几句话,就是傅斯冕之前对周时轲的态度,只不过没说出来,即使说过,也换了一种比较含蓄的表述方式。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傅斯冕了。
不公平的是,周时轲曾那样的爱过他,他做再多,都不亏。
“傅先生?”周时轲不留任何情面,“您有时间还是去处理您自己那摊子事儿吧,儿女情长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