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延听到这边的动静,“怎么了?”
“没事,”周时轲抓了个洗过的梨子在手里啃,“不怕。”
他像哄狗似的语气,让宋归延忍不住笑了。
“以后出门还是尽量不要单独一个人,有些粉丝行为比较极端,可能会失了分寸,我会再给你找一个男助理,只要你出门,都让他陪你一起。”宋归延本来已经下班了的,他在准备着明天关于周时轲代言周时旬的品牌的通告,借着秀直接将周时轲带出去,没想到提前闹了这么一出。
幸好没什么负面影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视频里的一群女孩子对周时轲拉拉扯扯,丝毫不顾这是在公众场合,会对艺人的形象造成怎样的影响。
“嗯,好的。”周时轲将梨子咬得咔嚓咔嚓响,他仰头看着晃眼的水晶灯,大颗大颗的水晶璀璨明亮,“宋老师,你们喜欢我什么啊?”
“你是在问粉丝还是在问我?”
“都有。”
“粉丝的话……很难说,有的人可能喜欢你的外表,有的人觉得你唱歌好听所以喜欢,”宋归延嗓音低缓,像质地高级的面料柔软舒适,“但这些都是会变的,你如果问我的话,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每个时期的你我都喜欢。”
他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不是在说我喜欢你,所以不会令人听了觉得想要回避。
轮到宋归延提问了,他是有疑问的,一直都有。
“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傅斯冕?”宋归延看不出来傅斯冕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宋归延承认,傅斯冕的外表的确是相当出众,他带过国内外的艺人,傅斯冕是少见的本人与镜头没有任何差距,甚至拍出来的照片都不需要修图的人,但这些,周时轲自己也有。
为什么就在傅斯冕身上栽得那么狠呢?
周时轲眯着眼睛,他此刻心情很平和,就像是在想一件已经特别久远的事情。
他自己也是被人追赶的人,傅斯冕与他相比,在这方面没有特别大的吸引力。
“感觉吧,”周时轲呐呐道,“他不歧视别人。”
周时轲从沙发上坐起来,想了想,说:“宋老师,你应该知道,我身边的人,怎么说呢,即使是做好事,都会有施舍和高高在上甚至是作秀的意思,杨上臣当时去给清洁工送温暖,被人追着打,傅斯冕不一样,他对那些人好,他会弯下腰,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宋归延听完,轻声问道:“可是对你呢?”
周时轲没说话,宋归延继续追问,“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对那些人不是作秀呢?”
“人可以作一时的秀,但作不了一辈子的。”周时轲想到网上那些在每次企业家或者艺人捐款之后,总会有人跳出来说他们是作秀。
杨上臣拿着扫把在街上自拍三小时是作秀,但实实在在的捐款,无论姿态与否,周时轲希望这种“作秀”的人越来越多。
“不过对我确实是。”周时轲躲开阿姨戳过来的棉签,接过来自己在脸上随便扒了两下,“宋老师不用试探我。”
他还有下文,所以宋归延没有打断他。
“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我就是这样,我再不喜欢的人,他哪里优秀我还是承认,让我去因为恩怨而是否定诋毁整个人,我做不来。”
“我夸奖一个人,并不代表我喜欢他。”
周时轲将吃完的核丢进垃圾桶,“挂了。”他说。
偏爱才代表喜欢。
就像他以前看傅斯冕,傅斯冕的冷淡他都能自我洗脑成内敛和不会表达。
身在局中不自知罢了。
当时他是这样。
现在的傅斯冕也是这样,总觉得还可以挽回,做一些无聊透顶又极其没有意义的事情,在周时轲眼里,做这些事情的傅斯冕和那些以前追他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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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天晚上的事情依旧发酵开了。
除了被骂到出来道歉的那群上去动手的粉丝,还有被路人爆出来的一张傅斯冕陪着周时轲跑了一段,并将外套丢给周时轲的照片。
不过傅斯冕只排到了背影,很模糊,认不出来的,但周时轲的侧脸在镜头下暴露无遗。
灯光从远处找过来,两个人的身形鹤立鸡群般的出众惹眼,即使是抓拍的照片,都能感觉到没露脸的那个人的视线是完完全全执着又认真地落在周时轲身上的。
感觉不可忽视。
脑补将这张照片送上了热搜。
[这几个女的是想出道吗?他妈的你们要签名就算了,上去就扯口罩扯衣服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