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他了他最爱你_作者:一节藕(64)

  那丛荆棘,鲜活无比,从手腕内侧破出,生根疯长,看着有些渗人,像是扭曲发狂的蛇信子。

  周时旬有些心疼。

  “你不会是为了……”周时旬欲言又止。

  “不是,”周时轲放下衣袖,垂着眼睑淡漠道,“那天咬得太狠了,留了疤,就用纹身遮一下。”

  周时旬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他继续在周时轲口袋里摸钥匙。

  杨萧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自己男人压在周时轲身上上下其手,他头皮一麻,奔过去把人拎走,“你干嘛呢?”

  周时轲顺利脱身。

  周时旬见周时轲跑了,立马急眼了,在杨萧手里扭得像条虫子,“我的布加迪!我的布加迪!”

  约摸着过了几个月之后,周时轲家里家外都被哄着,多的是人陪着他玩儿帮他解闷哄他开心,傅斯冕这三个字在脑海中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他做噩梦的次数也慢慢变少了。

  他在院子里晒太阳,丢了球让阿周他们捡着玩儿,傅斯冕好像真的已经成为了可以过去的过去,他心底有些不甘,又有些庆幸,更多的是感叹。

  原来没有傅斯冕,他竟然可以活得更好。

  事实告诉周时轲,爱上傅斯冕,是个彻彻底底的错误。

  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吴全华。

  他在一个星期之前联系上了吴全华,因为他有稿子落在之前和傅斯冕的家里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稿子不能丢,作品就跟他的孩子一样。

  电话一接通,吴全华就说:“阿轲,公司已经决定在今天晚上宣布解散Moon了,粉丝都在问你去哪儿了,之前还能用乱七八糟的理由应付,昨天,有人拍到了你在北城一家餐厅吃饭的照片,粉丝已经闹翻了天。”

  吴全华语气沉痛不舍,“你真的,不回来了?”

  实际上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吴全华自己心里就有了答案。

  谁会放着好好的周家三少爷不做,来这里当个小组合的成员呢?

  周时轲没有回答,就是回答。

  过了半晌,周时轲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微博了。”

  “那你以后还唱歌吗?”

  周时轲想了想,“为什么不唱?”

  吴全华松了一口气,还唱就行,说不定在北城,阿轲可以发展得更好。

  “还有……”吴全华欲言又止。

  “你的稿子,我估计是拿不回来了,”吴全华小声说,“傅总说,你想要,就自己回去拿。”

  周时轲笑了一声。

  “老子不要了。”他的语气,无情的人听着有情,多情的人听着薄情。

第26章

  江城入了冬,冷空气从北南移,带来一片萧瑟冷寂,风中都像夹杂着冰粒子,打在脸上,恨不得嵌进骨头里。

  地上落叶由枯黄变得湿润,沾了雨水之后便像烂泥一样糊在路面,扫不掉,也吹不走。

  元旦过后半个月,是傅家每年举行家宴的日子,也就是自己一家人,傅家几个旁支也会来。

  院子里本来的绿植在入冬后全部都败下阵来,选择给凛冬让路。

  檐角上挂着白色的霜花,是清晨凝结的,到午后还没融化。

  屋子里烧着壁炉,整个客厅都被熏得暖烘烘的。

  傅斯雅围着披肩在煮奶茶,一边听着长辈们说笑,时不时会心不在焉附和两句,不过没人看得出来她心不在焉就是了。

  黎默言手里拿着一本书从楼上下来,放在了傅斯雅手边,“你看会书吧,我来煮。”

  众人笑着说黎默言心疼媳妇儿了。

  又问傅斯冕人去哪儿呢?吃午饭时也没见下来。

  虽然说家宴在晚上,但不至于为了晚上这一顿白天一整天都饿着吧,傅家还缺这两口吃的?

  “和男朋友分手啦,疗伤呢。”

  “哪个男朋友?”

  “傅斯冕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男朋友,你以为是你儿子,一个月换好几个。”

  “分了再找嘛。”说话的美妇人还很年轻,她是傅贤最小的妹妹,傅斯冕和傅斯雅的姑姑,嫁了个俄罗斯人,结果婚后没几天两人就上演你一拳我一刀的戏码,离婚后,她便过上了与贤惠背道而驰的生活,所以她对什么深情什么专一是不屑一顾的。

  傅清欣赏着她昨天刚做的指甲,“傅斯冕要找男朋友还不容易,至于么?”

  傅斯雅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笑了笑,柔声说道:“小姑姑,傅斯冕和阿轲,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