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苹果的手停顿了一秒钟,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嗯。”
“砰——”
随即他手中实木沉重的手杖在地面上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他的声音中带有怒气却又极力压制,不修边幅的眉毛上扬,吹胡子瞪眼睛地说,“见面都不知道找个隐晦一点的地方,你这是给我找事。”
正在吃苹果的许慕辰脑袋还有些疼痛,昨天晚上回来后他又喝了一瓶龙舌兰这才睡下去,这一醒来就有些头疼,加上爷爷这么一来,更加地茫然。
身后的警卫员接收到了许少爷的目光后,上前小声道,“您和李小姐的事情上头条和娱媒八卦了,首长很生气一大早就让人撤下了。”
听完警卫员的提醒,许慕辰的眉头抽动了几下,放下手中的苹果,渐渐地有些清醒过来,脑子也在正常的运行起来。
难得第一次认错道,“这个事情错在我,我认罚爷爷。”
原本想着要是许慕辰又顶嘴的话许江山决定拿着拐杖就打死他算了,燃烧到了顶点就快要冲破约束的许江山一听他这样的话立马没了脾气,道,“这事情也不全怪你,现在的娱媒真是太不像话了,这种冻死也敢乱写乱宣布。”
“您一大早的也别动肝气,这些娱媒啊平时无法无天惯了,都是那么乱写的,不给点苦头吃吃她们肯定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不是我说你……你个混……”话到了嘴边的“混球”老爷子又给咽了回去,这小子难得好生好气地说话他也该收敛点,不然人孙子可就跟着妈跑了咋整。
警卫员见首长那张平日里虎虎生风的嘴难得的闭上了,脸上还有几分尴尬的神色,只听到他道,“你也稍微注意一点,这中纪委那边向来是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情了,先不说你和我的问题关系,还有那个意大利女人的背景哪一个是个善茬?你被牵扯也就算了最多公司倒闭坐几年牢,爷爷我要是牵扯进去了那就是大半辈子的功绩名声都没了,不过老爷子我也老了也没个几年了,那些人心里心知肚明也就懒得跟我计较了,等我一死啊这一切就全部都洗牌喽。”
许江山向来是看的很淡,口气十分轻松宛若跟孙子谈谈女朋友聊天般自在。
“就您骂我那劲儿,这几年恐怕是死不了。”一张嘴许慕辰那话就跟长了刺似得难听,明明想要说些好听的但是话到了嘴边这表达就是那么的不好。
“你小子光诅咒你爷爷死了啊?”话虽如此但是许江山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怒气,倒是红光满面的,精神抖擞。
“这种消息还好您及时的出手制止了,估计着他们今年之内都不敢报道我了。也倒是省了不少事儿,这些苍蝇小道消息最是烦人。我也会注意一点的,还是那句话,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孙儿心中还是拎得清的。”不会让您老在老来的这段岁月里蒙羞的。
这句话许慕辰放在心中默默地说着,他心中还是有许老爷子的。
这多少年没有这么好好地说过话了,许江山不由得老脸一松,依旧清晰的眼球中带着泪珠子,含着许久最终含回去了。
他向来脾气不好,也不知道怎么教孩子,唯一会的也就只有军中的那些事情了,加上这些年上了年纪除了空有些头衔和交际圈之外,其他最新高科技的东西也都开始渐渐地接触不到了,加上上一轮的国防部换选牵扯其中的大多数人死的死,伤的伤,十分不乐观。
他进入疗养院的时候很是渴望那种天伦之乐,子孙承欢膝下的场景。
爷孙两讨论了很多唯独遗漏了关于那个女人李黛西的事情,默契地不愿意提起。
前往公司的路上,他回想起每次和许江山吵完架之后,许管家都会来劝导他,说的最多的无非是许老爷子老了,儿子不在身边,又想要孙子又出息,又怕孙子太有出息和儿子一样被人给盯上动了手脚,他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在那里了,不会升上去但是也不会再掉下来,有的是很多人等着他的把柄,整死儿子了再整死孙子,到时候就只剩下他一个孤苦的老爷子。
许江山担心的也无非就是这些,导致他的棍棒从来是不讲理的,输赢都要打,就是要他记住,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什么是不能骄傲的什么是不能退缩的。
虽然许慕辰的背景在一个小时之内立马被撤除了热搜但是对于眼尖和消息灵通的人那都不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