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欢愉_作者:钱塘路(31)

我有些难以启齿,尽管这件事从结果上来说只是在学校里许多男生心照不宣的“那个”,不少男生在厕所或是在没有女孩的时候会聚成一团,虚张声势地谈上几句,以示自己经验丰富。

如果只是“那个”倒是没什么不好说的,因为我再明白不过它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糟糕的是它的原因。

我开始频繁地梦到江,就是我们在机场酒店的那一夜,他拿着充电线绕过放满安全套架子的场景。

梦里他却从架子上拿起一盒,盒子外面塑料薄膜上那根密封条带着彩虹一样绚烂的颜色。

江靠在床头,在吝啬的暖黄色灯光下勾起嘴角,露出那个不常出现的酒窝问我知不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从没见他那么笑过,看起来有点危险,却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想去靠近他,但是两张窄床之间不过半步的距离却怎么也跨不过去,只能着急地,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看他垂眸把玩着那个小盒子,喉结上下滑动,只穿着背心裸露出来的大片蜜色皮肤让我干渴而焦灼。

“哥……”我喊他,想让他抬头看我,也可能是我想看他的眼睛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在着火。

他还没看向我,我就被烧醒了。小腹和大腿根儿都微微地震颤,巨大的愉悦感和罪恶感同时把我包围。

冷静下来想,其实这并不算是什么露骨的梦,但是我却日复一日地沉浸其中,被灼烧的差点理智全无。

我在朦胧的晨光里侧身用毛巾被捂着下/身,缓缓地等待着一切恢复平静,然后推开门坐在门槛儿上等着跟他说早安。

除了我没人知道那些隐秘的愉悦与罪恶。

我曾经狂妄地想,喜欢江只是我自己的事,而他只要继续做我的哥哥就好了,可是欲/望这种自我意识却难以被自我左右,一不小心塌了一块儿就像天边的云一样只会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我堪堪地用最后的理智一丝不苟地把对他的感情分门别类地摘出来,把隐秘的难以宣之于口的部分小心翼翼藏好,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允许它们出来磨牙吮血,把我拉进万劫不复里。

从江打电话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陈阿姨和江浔要等到开学前才回来,白天这幢房子里只剩下我和小猫,我有很长的时间能够完成这项大工程。

这个暑假漫长的像没有尽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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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上旬的某一天又下了细密的雨,江早上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了门。

上午,我正趴在地毯上看他写在数学书上的例题时,门被敲响了。

通常只有徐妈会来敲我的门,偶尔小声一点的敲门声是江浔,可是今天他们都不在。

我拉开门,还没看到脸就先听到语调上扬的一声“弟弟”,是陆周瑜。

“你找我哥吗?他不在家。”我说。

“不找他,我找你。”他正说着小猫从我身后蹭过我的脚踝一下跳到陆周瑜脚边去咬他的裤脚。

这只猫最近吃胖了不少,我必须要两只手才能抱住它。

陆周瑜蹲下/身单手把猫揣在手里又站起来。

他应该和江差不多高,我也要微微仰头看他。

“找我干什么?”

无论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外面正在下雨的原因我都应该拉开门请他进来,更何况他不是陌生人是江的同学,但是我的手还是紧紧地按在门框上。

我和他应该算是情敌,虽然这个词有些好笑和幼稚,而且只是我单方面的宣战。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小晚?”

我的手指开始松动了,尽管这是第二次见面我就能确信没有人会讨厌他,因为他说话让人感到亲近,而且总是挂着笑。

我的猫就已经沦陷了,正在它的手心里安静地趴着。

“好歹我还帮你喂了几天呢。”他举了举手心里的猫笑着说,低头看我的神情里带着一丝狡黠。

我就这么把他放了进来。

“那个猫粮盆是你放的吗?”我邀请他坐上唯一一张椅子,自己盘腿坐在了地毯上。

他嘴上说着谢谢,然后把椅子拉开也一屁股坐上地毯。

“是啊。”

又轮到我说谢谢了。

“客气什么,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哥哥,我还挺想有你这么个弟弟的。”

我没说话,因为不知道应该如何婉转地回绝他,直接说不的经验倒是能手到擒来,但是我不想在他面前像个任性的没有任何竞争力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