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瞥了他一眼:“坐。”
好冷漠。
似乎见他依旧愣在原地,温故微微蹙眉:“上次不是说好了回来给你上课吗?忘了?”
盛知新战战兢兢地在座位上坐下,感觉眼前的人似乎和在医院时判若两人。
他本来以为两天没见,温故会和自己先温存片刻,可没想到这人开门见山,直接给他来了个开课小测。
盛知新本来就紧张,偏偏温故出给他的题又都是他最薄弱的地方,譬如转音和高音这种盛知新平时会下意识规避的地方,所以测试的结果不言而喻,整个儿一个大写的翻车现场。
他垂着头不敢看温故,只觉得脸都丢没了。
温故不停地重复播放他刚刚唱的那几段,播了五六遍后按了暂停,叹了口气。
“我是不是......”
盛知新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太废物了。”
“不能说自己废物。”
温故思来想去半天,挑了个自己觉得最温和的评价:“只能说唱得不好。”
盛知新眨了眨眼,心中一凉。
“你也应该知道自己这些地方不行是吧?”温故说,“一年前我听你现场就听出来了,怎么还没改掉?”
听现场?
一年前他的现场只有两次,一次是某慈善晚会的演出,另一次是某个不算太有名的音乐节。
而在他的记忆里嘉宾名单上绝对没有过温故的出现,他又怎么会听过?
难道他是特意去的?
还没等他想完,一根笔便敲在了他额头上。
“不专心,”温故的声音有些冷,“想什么呢?”
盛知新连忙回过神,继续听他给自己分析这份开课小测,越听心里越没底。
本来他以为自己的唱功算个中上游,但也仅仅在一群没受过太专业训练的小明星中属于比较厉害的,依旧入不了专业人士的法眼。
一堂课下来,他心里那点小优越感被打击得不复存在,整个人都有些蔫头耷脑,匆匆道别后便离开了。
***
晚上十二点多,温故结束行程后有些疲惫地回了家,刚进屋就看见客厅旁的一扇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
他目光一动,去厨房倒了杯水,端着推开了门,就看见盛知新耳朵上戴着耳机,背对着他靠在沙发上低下头,手里不知在写着什么。
温故轻轻咳了一声,盛知新却并没有反应,似乎正全神贯注于手上正在做的事。
他唇边多了抹无奈的笑,将那杯水轻轻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顺手将装过面包的空包装袋拿走,帮盛知新将门再次关上。
等陆续将一些公司里的事处理掉后已经过了下半夜两点。温故有些疲惫地站起身下楼,正准备去洗个脸清醒一下,却发现那间屋子里仍亮着光。
这是到现在还没睡吗?
他思及此处,脚下一顿,便向那间屋子走去,轻轻推开了门。
第67章 拿捏
盛知新抱着个手写板斜倚在墙上, 头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伤到的那条腿不敢弯曲,看上去相当不舒服地向前伸着。
他睡得相当不安稳, 眉头轻蹙,不知梦见了什么。
温故无可奈何地暗叹一声,心中半是不悦半是心疼,俯下身刚要把人抱回屋里去睡,可还没碰到盛知新, 那人却倏地惊醒,手想也不想地便做了个推拒的动作。
等他看清来者是谁后,这才僵着将手放下:“......温老师?”
温故瞥了他一眼, 索性直接在他身后坐下,将人揽进怀中。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似乎是不习惯于这样与人亲密接触,盛知新在他怀里动了下,低声道:“我都不知道。”
“你能知道才怪, 我回来的时候你带着耳机背对着我。”
温故低下头吻着他的耳垂。盛知新只觉一阵酥麻从耳朵沿着脖颈蔓延开来,有些受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身子先软了大半。
“这么晚了在干什么?”
盛知新刚要心虚地将手里的手写板扣过去, 却被人按住手腕。
他没想到温故的力气可以这么大, 也不太敢反抗:“别看!”
可他说晚了, 温故已经将手写板拿到眼前:“......在复习?”
“你不是说我唱的太......”
盛知新顿了一下,继续道:“太烂吗?”
温故将手写板放下, 环住他的腰,将下巴抵在他后颈上:“我可没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