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末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好多问题要问清楚,她看着吴一帆,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对他的失望。
自己和他曾经那么好的朋友,如今说变,突然就变了,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回想起来,才发现,岁月匆匆,过去的,就已经失去了。
时间,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我不知道。”吴一帆急了,赶紧喊道。
看萧浅那个阵势,是恨不得杀了自己吗?萧浅在港城的名号吴一帆多多少少听说过,他这个黑 社 会上的人,要对付自己,还怕自己不会受折磨吗?
“小末,你了解我的,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如此对你!”吴一帆看着安小末,赶紧求救,他知道,她是如今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到底是自己多年的好友,面对吴一帆的害怕,安小末的心软了下来,她拉了拉萧浅,然后,向前几步,问吴一帆:“为什么你说你不能拉小提琴了?”
安小末的问题带领吴一帆回忆起那段他最不愿提起的日子,那段往事,他真希望只是一个梦,梦醒了,自己还是那个怀抱着音乐梦想的吴一帆。
“还记得在我出国前的那场港城音乐比赛吗?”吴一帆抬头看着安小末,问道。
安小末点了点头。“你一直就知道我有多想让你看到我成功时的样子,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奢求小末能爱上我,只要她能见证我辉煌的起步时刻,我就别无所求了。可是,你明明都已经和朱晴一起进音乐大厅了,为什么只要方奕霖一通电话你就可以放弃我们的友谊去找他?”吴一帆像是在为自己讨一个说法。“你知不知道我中途出来找过你,见你不在,朱晴帮你圆谎,说是小虎突然生病,你必须赶过去,可我打过电话给小虎,他根本就没病!小末,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当我失魂落魄站在演奏台上看着你空空的位子,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吗?我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空白,都想不到自己会的曲目!我越是逼自己演奏就越是觉得乱,后来,干脆就放弃了比赛。”吴一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安小末讲清楚,言语中,对安小末,他也是怨恨的。还不等安小末说话解释,吴一帆又冲她吼道:“这一切都是方奕霖的错!为什么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在我那么想在你面前展示自己能力的时候,他却要将你带走?你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为什么他连一天都不肯分给我!”一想起当时,吴一帆就又激动起来了。
安小末黯然,她记起了,那天,吴一帆的比赛演出与方奕霖的宴会时间重叠了,在方奕霖的威胁下,自己选择去了方奕霖那儿。
这件事,安小末对吴一帆一直是有愧的,却不曾想,原来这件事竟对吴一帆的影响那么大,导致他失去出国的机会?
“我不是安排你去维也纳了吗?你的机会和别人依然是同等的!”见安小末面露愧色,萧浅忙说。
他不能忍受自己耗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让安小末看清楚吴一帆的为人,如果安小末又被吴一帆的三言两语就说动了,那自己这一天岂不是白忙活了?白忙活一场不说,自己就更放心不下她了!
“能一样吗?”吴一帆冲萧浅吼道,感觉根本没人能理解自己的心境,“得奖去的人和自费去的人,能一样吗?你们真的以为什么事情都能靠钱解决吗?”
听了吴一帆的话,安小末明了的点头。
是自己忽略了。
吴一帆向来都是好强的人,他失去了在国内比赛的名次,顶着“空降”两个字的压力去国外深造,他怎么可能受得了?他向来是个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只怕他听了一点儿闲言碎语,就会偏激地想很多吧?
“那,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和展季阳、苏媚联手做的?你们要打掉我的孩子,破坏我和奕霖的感情?”安小末问这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恐怖。
吴一帆迟疑了会儿,点了点头。“我在国外过着非人的生活,在那儿待着会被人取笑,回国了更会被人取笑,我一拿起小提琴脑子里就是空白的,丝毫没有再迷恋它的感觉,后来,有一天,我和一个人发生了口角,扭打在一起,那个人的后台硬,我被勒令退学,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展季阳出现帮我摆平了所有的事情。”吴一帆说着,对展季阳,倒是流露出了感激。
萧浅不屑一笑,像吴一帆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吃里扒外!一贯对他好的人,他觉得是理所当然,若是突然对他不好了,他会觉得别人是混蛋、对不起他;相反,那要利用他才对他好的人,不过是给了他一点儿甜头,他就将别人当做活菩萨一样供奉着,觉得别人哪哪儿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