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道:“离去要去哪儿?”
潘子修回道:“男儿志在四方不该拘泥于这一方小小天地,自是要出去闯荡一番,如若有一日机会到来,千里阁头领之位,毕定会被小生取而代之。”
“志向远大固然是好,但若是太过于好高骛远,小心尸骨无存。”知书的话语虽然有些直白,却也是最好的劝诫。
潘子修也知知书的好心所以并未责怪,只是淡淡的道了声多谢。
知书也不再逗留,她客套道:“那小女子便先祝公子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了。”
“承姑娘吉言了。”潘子修的回答不咸不淡,知书也不再说什么便离去了。
知书回到芊萍院的主房内,吹熄了手里的灯笼,根本毫无睡意,看了眼睡着的顾以画,知书听着厨房传来的鸡鸣声,而后看了眼窗纱挡着的天色,伸手不见五指,真是奇怪,方才自己提着灯笼也未曾觉得怕?
知书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乐,随后却是拿起顾以画睡前所读的《纵横策》细细研读起来。
鸡鸣断断续续传来,知书只觉得脖颈有些酸痛,不禁抬起头来,又看了眼窗边,随后却是被那澄蓝的色泽吸引了视线。
她舒展了下身子骨,随后起身去开了门,看着澄蓝的天空映衬的树木,知书只想把它们画下来好好欣赏,可惜现下又没有它色的颜料,灵感也不会等人,知书只惋惜的叹了口气,随后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去拿了铜盆。
东方逐渐泛出鱼肚白,知书早已把热水打回来主房,因而没参冷水,所以顾以画起身洗漱之时那水正好温热。
洗漱过后,知书又为着顾以画梳了个双平髻,别上简单的发饰,又为她点了下胭脂,知书一时间也看的怔愣。
“发甚么子呆呢?”顾以画看着知书呆愣的神情不禁轻笑了声,随后用手抓手帕轻刮了下知书的鼻子,打趣般道:“莫不是见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知书回过神来听闻顾以画的话忍不住轻拍了下顾以画的手,知顾以画在调侃自己,禁不住嗔怪一声:“讨厌了。”
知书的话音刚落,顾以画便笑的花枝乱颤,随后被知书轻拧了下胳膊。这才正了神色,去桌上用膳了。
知书看着顾以画的一举一动,心下怅然,顾以画模仿着自己的一言一行,这些日子下来,顾以画的一举一动已然彻底成为了府中的顾家四小姐,知书也不知该是喜还是悲,
对于昨晚的事儿,她们都避而不谈,这些时日,知书的赌坊也无何要处理之事儿,今日收拾了碗筷,便对顾以画道:“近日赌坊无事儿,今与你一同去那书房,你且等等我。”
顾以画点点头,低头准备温习一下自己昨晚正在读的《纵横策》之时,便发现已被人翻了大半,随后想到方才起身之时自己的随手一摸却发现床边冰凉,想来知书是半夜未眠。
顾以画与知书同去了书房,却发现顾青,太子,还有荣千忆都未曾到来,顾以画没见着荣千忆,心里有些涩涩的,随后便一边心不在焉的温书,一边等着荣千忆到来。
知书勤快的打扫着桌子,又置换了昨日的茶水糕点,刚忙活完这些,还未来得及喝杯茶,便有一人影闪了进来。
“咦?”
风仕哲踏进了房门,便看到了顾以画,还有正在坐下的知书,随后惊喜的唤道:“知书?知书?你为何又在这儿了?”
“太子殿下福安。”知书见是太子,便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解释道:“近日外边无事儿,便又来与小姐侍读了。”
顾以画也行了个礼,风仕哲却也不理会她,听到知书说赌场的事儿便起了心思,他开心道:“是赌场无事儿?那知书便带孤去看看吧。”
知书没想到风仕哲会知道自己有开赌场,还提这个要求,她想起了前些日子看到的风仕哲与荣千忆的争执,随后却还是被荣千忆拉回了丞相府内,不禁莞尔一笑,随后又是正了脸色。
风仕哲见着知书的笑容,又见到那严肃的脸色,不禁有些不喜,他开始吵闹,知书一看他,他便嘟着嘴,眼睛的余光便瞄向知书,见知书也在看自己,便把嘴嘟得更高,委屈的低喃道:“孤就是想去嘛,想去嘛。”
赌场,知书是绝对不能带太子前去的,不说那处鱼龙混杂,就道太子还小,心绪未定,带去赌场必然会出现危险,且还是皇室子弟,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自己绝对不可能逃过大理寺的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