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是尸体受到破坏?”张尹问道。
一般有关命案的尸体都会停放在义庄,由衙役的人看护,所以尸体死后遭受破坏便是官府的失察。
张尹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准备下令再另外调查此事,张昭却突然开口道:“大人,不必查了,是在下所为。”
知书没想到张昭竟会为此出面,有些担忧,若是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张昭,那知书定会过意不去的。
“你?”张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便冲着张昭吼道:“胡闹,朝堂之上岂容你在此儿戏,退下。”
“在下所言并非儿戏。昨日大致午时,小人得知此事,便前去义庄验尸,若大人不信,大可去问看管义庄的衙役,昨日定当见过小人,还有仵作可查看尸体的伤口是否大致是在昨日午时弄上去的。”
张昭一口咬定是自己,甚至不惜让仵作等出来作证,就是想让自己父亲不要公私不分。
张尹气得脸色发黑,很想知道张昭究竟是为何要这样做,只是如今却在朝堂之上自己若想徇私舞弊,定会遭人话柄,只是若是因公办事,堂下如今跪的却是自己儿子。
正当张尹很是为难时,知书却上前道:“大人,张公子所言并非实情,真正破坏尸体的,是民女。”
府尹自然希望是知书,而不是自己的儿子,便连忙开口道:“究竟是何事?还不快细细道来。”
“是民女为了还自己清白,在没有大人允许之下潜入义庄对尸体进行检验,而并非张公子。”知书说道,便看了眼张公子:“张公子是因担心民女会受责罚才替民女挡下此事。”
张昭很是担心地看着知书,如今好不容易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知书却偏偏在此时出来承认这些,实在对自己申冤一事很是不利。
“张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这事不该由张公子承担。”知书对着张昭道。
张昭却很是担忧,觉得知书此举实在欠缺考虑,正欲再辩驳什么。
知书却对着张昭笑了笑,便拿出了包着银簪的手绢让人呈了上去,笑道:“这就是民女尸体所用的银簪,大人大可以请仵作对照。”
张尹示意衙役将银簪交给仵作。
仵作将银簪拿去对比后便开口道:“尸体上的伤口确实是此物所致。”
府尹顿时松了口气,自己的儿子到底还是免受了责罚,便又拍了下桌案道:“大胆女子,虽然查明此事,你等确实是清白,只是你目无王法,私自潜入义庄,破坏案件尸体,影响官府查案,该当何罪?”
“启禀大人,民女无罪。”知书平静的开口道。
张尹想着上头有人镇压,又有一人插手此事,皆因面前之人而起,更是越想越气,他喝道:“死到临头,你还不知罪?来人,拉下去重打十大板。”
张尹说完后又想着自己虽无法如那些人所愿不审理此事,但若能对知书进行处罚,何尝不是交代。
“慢着。”知书眼神凛然的看着张尹喊道:“民女无罪,有罪的是大人你。”
听到知书这样喊,张尹有些慌乱地看着知书,张昭也有些出乎意料地看着知书。
“当日民女蒙冤前来鸣冤,大人却故意称病将民女从大堂中赶了出来,若非如此,民女也便不会潜入义庄,从而自行验尸。试问这是何人之错?”知书说道,眼神愤然的盯着府尹。
张尹被盯的慌乱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开口道:“大胆……”
“难道府尹大人敢说不是吗?”知书以咄咄逼人之势看着张尹,让张尹完全无反驳的余力。
“所以此案中所出现的种种意外,都应属于是衙门的失察,而如今民女却仍受着不白之冤。”
知书的振振有词令府尹更加担忧,只得拍案说道:“本官身感不适,此案稍后再审。”
说着张尹便不顾一切地往内堂去,并吩咐人将知书一并带下,张昭不放心知书,便也跟着去了。
“你到底想怎样?”知书一到内堂,张尹便急忙问道:“你若硬是如此在堂上揭发本官,对你又有何好处?”
知书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轻蔑的看着张尹道:“民女知大人不愿授理赌场命案一事定是有人暗中作梗,大人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如今御史大人都出面了,大人却仍旧这般苦苦相逼,民女会这样也是大人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