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当然没有察觉到顾以画的眼神变化,还细细地包扎着伤口,听见顾以画这么一声,见她安然醒来,心里自然是万分高兴,连忙问道:“以画,你感觉如何?
“我这天生的贱命,若是能帮助知书为容世子做些什么,死也是值了!”顾以画故意这样说道,想看看知书的反应。
“你这是什么话,若是用你换千忆的性命,便是用我的亲人换我爱人的性命,亲情爱情,如此两难,我倒不如死了算了!你怎么能这样低看自己,我不准你再说这样的傻话。”知书摸着顾以画湿漉漉的头发,满是担心的说道。
顾以画不知道知书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若是真心的,自己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以画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知书也当是她累了,没有产生怀疑。
“知书,快把刚才那箭拿给我!”潘子修在外面显得十分急促地敲着门,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知书眉头轻挑,露出一个困惑的神情,但她却没说什么,缓缓地取过床边的那支箭,莲步位移地走向门口,将那支血淋淋的箭捧到潘子修面前。
箭是毛竹削制,做工十分精致,潘子修眯着眼,目光下垂落到箭头上,然后的呼了口气,只见那支箭上安上了铁制的箭镞,显得十分贵重,不像是普通人所拥有的箭。
“还好,只是枝很简单的箭,箭头并没有染上毒药,只是……”潘子修目光始终没离开那支箭,神情凝重地说着。
“只是什么?”知书望着潘子修一脸不解。
“只是这箭不像是江湖上普通的箭,怕是军方所有。知书姑娘你可曾与哪个王公贵族有过过节?”潘子修问道。
知书仔细地回忆着,“自己从未树敌,哪怕是言语间无意冒犯了谁,也不至于想要了她的命吧。除非,除非又是宅斗恩怨,或者是赵王知道皇上将赤芝给了千忆,怕自己再取回这最后一味药,成功为容千忆续命。可那赵王虽然奸诈无比,但心思也不是极坏,总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吧?”知书想着想着,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知书姑娘可能回忆起些什么?”潘子修问道。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非得和以画二人的性命,潘公子可有什么办法能查出这箭的主人?”知书问道。她知道潘子修自然是有办法的,只是还没说。
“这箭乃军方专用,凭我一个江湖人士断然是查不出来的,我听闻知书姑娘与皇上关系匪浅,若是皇上肯查,那必然能找出暗杀姑娘的幕后主使。”潘子修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写信跟皇上说明,让他助我!只是这信和箭要拜托潘公子派人带给皇上了。”知书望着潘子修说道。
他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没事没事,这还不是小事一桩嘛!”
知书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由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细细想来,这事情绝不是他们想象的这么简单,这箭居然是军用,那么到底是谁呢?重生至今,还未曾与皇宫大院里的人树敌,就算之前有些许过节,但,但还不至于致命,还真是疑点重重。
潘子修看着眉头紧蹙的知书,知道她是在想刚刚的事情,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唉,你也别想太多了,等他派人将这信和箭一同呈与皇上,由他来查,想必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
她点点头,他说的对,如今事情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只有皇上能帮助自己了!
她拿着帕子走在水盆旁边,静静的将它投湿,然后坐到床边上,看见顾以画的脸比之刚刚好像又白了几分,她心中不免有些心疼,顾以画这么帮助自己,如今却身负重伤,这都是自己的错,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知书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可闭上眼睛的顾以画却不明白她的心意,她只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容千忆心中只有这个女人,尽管她们之前如何金兰情深,此刻也早已消失殆尽,她对知书的心,此刻只剩嫉妒和恨意,为何重来一世,命运还是待她如此不公!
知书的情真意切被她看作为虚情假意,往日的姐妹情深早已被嫉妒冲垮,顾以画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担忧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嘲讽,这个女人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看见她睁开眼,知书欣喜的看着她,然后问道:“怎么样以画,感觉好些了么?还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