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狼狈，而对方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去。
季明说来找他。
仓库燃着大火，他是冲进了火场吗？
之前还有爆炸声，他……
谢泉表情复杂地看了眼季澈英，最后他敛眉垂眸，低声说了句，“谢谢。”
小百也很开心，季澈英是将它放在座椅上的，而不是地上，它操控着机器人眼睛闪动，“谢谢！”
季澈英看着他俩，脸部的线条不禁柔和了些许。
车辆全自动驾驶一路平稳地前行着，季澈英坐在谢泉旁边，小百坐在对面正跟着车上的导航一起说着‘向左拐，前行几百米’，仿佛幼儿鹦鹉学舌。
季澈英从车里拿出医药箱，转过头，向谢泉伸出手，“把手给我。”
谢泉乖乖地将手放了上去。
此刻有了车内的灯光，手腕上的血痕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当时绳索紧勒，稍有挣扎动弹便会嵌入皮肉之中，更别提那时马尔克斯将谢泉踢倒所带来的冲力。
绳索磨破谢泉的皮肤，鲜血此时已经凝结成痂，季澈英看着眉心发紧，他下手的动作十分轻柔，酒精片几乎只是轻轻地挨上了谢泉的皮肤。
然而谢泉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只是看着季澈英小心翼翼的动作，忽然觉得他脸上的污渍有些碍眼。
因为仔细，处理完手腕上的伤口时，他们已经抵达目的地。
与之前的黑暗安静不同，彩色绚丽的霓虹灯光照入车内，还未下车，就已经听见外面传来了音乐以及人群声。
即便已经是深夜，这里依然是灯红酒绿。
而小百与车内的提示音一起说道：“您已抵达目的地，零二三天使街。”
“……”
季澈英打开车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甜腻的香水以及脂粉味，甚至还有各种信息素混杂的味道，有Alpha的，也有少量Omega的。
空气中弥漫着赤。裸裸的情。欲气息。
仿佛下一秒就有人当街发情被完全标记般，而他们则是误入了人家标记的现场。
季澈英将车门重新关上。
他木着脸看着谢泉，“你确定是这里？”
谢泉也是第一次来，并不确定，于是他问小百，“小百？”
小百还躺着，它立马答道：“没错！”
小百的定位很精准，从来不出错。
谢泉听到答复后，冲季澈英点点头，“对的，就是这里。”
“……”
季澈英咬着牙问：“你来红。灯区看医生？”治性。病吗？
谢泉瞧了眼外面，“人家正好住这里，可能……这里房租便宜？”
神TM房租便宜。
季澈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看着谢泉那一脸平静，他叹了口气，语气有几分无奈，“那走吧。”
帝国军部以及贵族圈内都知道季澈英季少将一向洁身自好，从不踏足这种醉生梦死的烟花之地，并且一向嗤之以鼻。
连一些打擦边球的高级会所都从来不去。
更别说这种不上档次的红。灯区。
刚一下车，那股糜烂的信息素味以及街上路人投射过来的带着恶意的目光都让季澈英嫌恶地皱起眉，并且下意识地挡在了谢泉面前，Alpha的本能让他眸光里流露出刺人的敌意，就像一头正守着地盘，又被激怒的猛兽一般。
然后他的后背被戳了戳。
那一戳就像是戳在气球上，气势一下子收敛起来，季澈英转过头时眸光中的敌意便被隐去了。
他疑惑地看着谢泉。
谢泉指着右边的小巷，小百已经在小巷里等着他们。
他说道：“这边。”
他们下车的地方是主街，但因为道路原因，已经是离诊所最近的下车点了。
刚一走进小巷，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暧昧的喘息声，有人正在巷子里办事，而且听见有人走过来，也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季澈英脸色黑如陈墨，他提高了声音，语气冰冷，“街上那么多情。趣旅馆不够你们玩吗？”
“有，有人……”
“妈的！”
在一串咒骂声后，一阵窸窸窣窣的透着慌乱的穿衣声，然后有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人一边扣着纽扣一边瞪着季澈英，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吧！”
季澈英眉毛一挑，但还没做什么，就被谢泉拦住，等到那两人离开，谢泉不赞同地说道：“他们先来的，你不该赶他们走。”
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季澈英沉着声音，“这里是公共场所，他们影响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