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资方的人和几位主演一起吃饭，这种场合自然缺不了游思娇，她去了，厉子碣自然也要去。
酒过三巡，大家在一起闲聊。
厉子碣觉得没趣，偷偷在桌子下面给宋玉发消息，“哥哥在干嘛？”
本来只是随便发发，没打算等宋玉回复的，结果没一会儿那边真的来了消息说，“有事？在陪客户。”
宋玉最近心情很差。他手上跑了一单大客户，业绩直线下滑，再加上工作进入忙季，整天忙得头昏脑胀的，夜里经常会惊醒。
厉子碣一看，这不巧了吗。
他手下盲打说，“那哥哥少喝点酒。别太辛苦。”然后趁机偷拍了一张包厢里的照片，发给宋玉，“我也在陪人应酬。心里平衡一点没有？”
刚发完，导演就喊厉子碣过去。他捏着酒杯跑过去又喝了一圈，这才回来，身子很沉地坐下。
再拿起手机一看，五分钟前宋玉回复说，“知道了。照片快撤回吧。”
啊……但已经来不及了。
厉子碣发了个“没事”的表情，又鼓励说，“工作加油！”
宋玉看了有点感动。
要是从前的厉子固执单一、自我中心，很可能去公司闹到自己被解雇才罢休，但现在却会了将心比心的法子，讲真，这几句话聊下来真的有效。
从酒店出来送走客户，宋玉松了口气。
余越探头过来，“手机有什么好看的？在软件上摇人了？”
宋玉苦笑下，“摇什么人，哪有那个心情。”
余越搭着宋玉的肩，“晚上没事的话，一起出去玩玩？”
宋玉拒绝了，侧身避开余越的手说，“不了，我太累了。改天吧。”
“是男朋友在家等你吗？”余越笑眯眯看着宋玉大步离开的背影说，“那个开宝马的？”
宋玉顿了下，回头说，“我没有男朋友，你误会了。”
手机叮铃一声，宋玉掏出来看，是社交软件的推送，厉子碣和游思娇的名字并列写在一起，这样的新闻怎么关也关不掉。
他们二人照片在热搜上好几天了，热度持续不减，之前宋玉还点开看过评论，各自的唯粉和喜欢他们的cp粉吵的不可开交。
上次，他对着骂厉子碣的人打了好长一段回复的话，检查了一遍，又删掉了；重起了一条评论说，“拍个戏天天上热搜，能不能不要占用公共资源了。”
没想到还有挺多人点赞同意的。
宋玉看了眼推送，把手机屏幕摁灭掉。
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很登对。
厉子碣是怎么想的？他喜欢女生吗？
可他并没有义务告诉自己，宋玉想，从意外的重逢开始，好像他们二人间的所有线索都是用生理冲动勾连，而他和厉子的关系，明星和普通人，再怎么理想化，也只是睡熟的炮友而已吧。
宋玉心里酸酸的。
余越看他半天还没走，又上前鼓动他说，“搞笑，没男朋友还回去干什么？走吧，一堆人热热闹闹的，总比自己在家呆着好。”
说到这，余越打的车刚好也来了。
宋玉跟着他糊里糊涂上了车。
车子七拐八拐进了西城区，那里有几间有名的夜店。
宋玉原本以为余越带他去的也是夜店或者酒吧，一下车才发现，是间外装修看起来很普通的茶室。
“这是什么地方。清吧？”一下车宋玉没忍住抖了抖，去看门头上的logo，是两条首尾相接的蛇拼成的符号。边上有一行花字，别人可能认不出，但宋玉却看了出来，像是意大利语，意思他倒是不懂。
可是这里看着大门紧闭的样子。夜店这时候还不开门吗？宋玉心里有点奇怪。
余越看他认真观察的样子，觉得很稀奇，平时最四平八稳的小宋总原来也会有这种猫咪看逗猫棒的表情啊。
他轻佻地笑了笑，扯着宋玉后腰上的腰带把他往前拎，“什么地方，不知道不是也来了？”
“这是我们的活动基地。”余越说。
宋玉跟着余越过了安检，进了门，才发现虽然门头萧索，里面大有不同：这个夜店大的像老厂区改造的艺术区，屋顶也极高，比起夜店，更像制造业的工厂。
余越一直拉着宋玉，交代说，“跟紧点，别丢了。”
“在这丢了可不好找。”他小声说。
“什么？”宋玉问。
余越好像很急似的，不许他多问，拉着他过了三重门，才进到最里面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