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碣也愣了下,赶紧把手松开。
宋玉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礼貌道,“我有伞,还是我去吧。”
厉子碣顿了下,半晌才说,好。
宋玉借了千斤顶和螺丝刀,厉子碣三下五除二就把轮胎换好了。那的确是有些费力,弄完之后,宋玉看他不停用衣领扇风,这么冷的天硬是出了一身汗。
宋玉去买了几瓶水和吃的,装好拿给他,递过去说,“……谢谢。”
厉子碣还在掀开他的前盖帮他加玻璃水,看到他拎着的一塑料袋吃的,随口说,“先放地上吧。”
宋玉站在一旁,静静的看。
都完工了,厉子碣吹了吹拧得通红的手心,和他招手说,“好了。”他灰黑色的眼睛看不清情绪,只是说,“可以走了。”
宋玉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厉子碣的对讲机里一阵嘈杂的噪音,紧接着他听见里面说,“妈的,前面山口塌方了,过不去了。没来的,找个地方歇着吧!”
厉子碣面无表情回了句“收到”就关机了。
他和宋玉你看我我看你,厉子碣甩了甩头发说,“你什么打算?”
“你们呢,去哪呆着?”宋玉说,“我可以跟着一起。”
他见厉子碣抬起头看自己,立刻又补充道,“路况复杂,抱团也能安心点。”
厉子碣笑了,“好。”
宋玉的小车跟着车队一起下了高速,在高速口附近的一家宾馆前停下了。
他看着整齐停在路边的一排货车,有点想笑,那感觉好像电影里的汽车人退休后为谋生出来拉活一样,滑稽又有种严阵以待的可爱。
高尔夫算是车型中等的家用轿车,跟在他们后面,显得像个小小的跟屁虫。
但也的确很有安全感。
“要不是跟着你们,我肯定困在高速上了,不知道往哪去,”在宾馆前台,宋玉等厉子碣办入住时说。
不是所有司机都办了入住。有的三三两两坐在大厅里,有的去餐厅吃饭。
宋玉刚想递自己的身份证,厉子碣就私下握住他的手腕,对前台说,“对,钟点房,开一间。”
宋玉握住拳,想要挣脱,但厉子碣攥得太紧了,攥得他的腕骨都疼,他用另一只手去拔自己的手腕,小声说,“……你松开。”
“开几个小时?”前台问。
厉子碣侧过眼,扫了低着头的宋玉一眼,“就一个点,足够了。”
前台点点头,去确认信息。
在键盘敲击声里,宋玉半抬下巴去看厉子碣的侧脸:他瘦了点,也高了点,喉结因此变得更明显,那一小块凸起的骨头在讲话时,随着声带的震动上下滑动。再加上日夜奔波,多了点淡青色的胡茬,增添了几分隐忍的魅力。
宋玉忍不住盯着他的喉间看,那样锋利的下颌线,就好像一把利刃搁在自己的的脏器上。
“上楼去。”厉子碣拿到房卡,推了推宋玉的肩说。
两人朝前走。
外面的大雨如泼。
路上还遇见车队其他司机,厉子碣和他们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前去,没再聊其他。
这种时候,开一间房,宋玉怎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在等电梯时,两人还是隔着一步远站着,一副不熟的样子。等电梯门刚在身后合上,厉子碣呼吸一滞,立刻欺身箍住宋玉的腰,抱起他的大腿亲他。
他叼着宋玉的下唇扯拉着一咬,就听到哥哥吃痛得嗯了一小声,还是一样的娇气,厉子碣想,没长进。
他越亲越往里,侵犯一样吮吸着熟悉的体温。宋玉的后脑顶电梯间的广告牌上,人夹着铁皮墙壁和厉子碣中间,迷蒙地掀开眼皮由下自上看着眼前的青年。
厉子碣被他看得受不了,血倏然沸腾起来,低头又是粗暴地一顿乱亲,光是亲已经不解瘾,他又伸舌头去搅弄宋玉敏感的口腔和上牙膛,灵活滑热的舌尖来回扫荡他的舌根。
宋玉被亲得像没开过荤的处女一样发抖流泪,就连被抱在手里的大腿都在热烈的亲吻中微颤,每当厉子碣舔到他嘴里最麻最酥的地方,手下的腿肌就忍不住收缩着绷紧,被皮鞋绷得尖尖扁扁的脚背也忍不住卡在他的膝窝乱蹭。
“我好失望啊,宋玉。”争分夺秒亲完这一通,厉子碣用拇指蹭了下宋玉晶莹的下唇说。
他掰开哥哥的下巴,去看他口腔深处的挂着的铃铛一样的小舌,就连那里都被搅弄得充血泛红,一副亟待使用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