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踹了一脚,正巧踢到底下的金属扣,痛的他的脸憋成猪肝色。
突然,路时栎去而复返,成遂立刻忍着痛,故作无事的把手插。进口袋,看到他手上的A4纸,脸色几番变色,咬着后槽牙,‘虚弱’道:“赵崎,你过来,我脚好像骨折了。”
瞥见路时栎在看自己,身子一歪,营造出一副很痛的感觉。
路时栎不是傻子,知道成遂是故意的。虽然不知道玩什么把戏,但算是明白今天签不成了,不甘心道:“有那么痛么。”
连连点头,以为路时栎在关心自己,正要开口,omega飞了个白眼,凉凉道:“哦,那我先走了。”
目送人离开,成遂还保持着姿势。
赵崎憋不住了,模拟口吻道:“你过来,我脚好像骨折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装,还骨折,怎么不给你脑子折折,可亏得你想的出来!”
成遂自觉落了面子,黑着脸挪了一步,脸瞬间爆青,剧痛从脚底传到头顶。
“喂,别装了,人早就走了,没人看你。”
成遂憋着气,一字一句道:“装,你,妈!”
看样子不太像装的,赵崎用脚踢了踢,见成遂猛吸一口气,这才确认。
真的又好气又好笑,任劳任怨的把人拖到车里,毫不吝啬的嘲讽:“活该!”
痛的没法反驳,成遂冷着脸坐在车后座。
赵崎看了眼时间,说:“这个月又要去抽了吧,医生说还要几次,这么一直搞下去,受的了么。”
成遂没吭声,先是把墨镜摘下来,揉了揉眼角,再睁眼前立刻戴上,把光线阻隔在镜片外。
“不知道,问这么详细干什么,开你的车!”
“你以为我想问,还不是怕你哪天真瞎了瘫了。”
“死不了。”
赵崎要被怼笑了,“行行行,你牛逼,我就问一句,你刚不签字到底想干什么,要是想跟人好好处,干脆点把人追回来啊,磨磨叽叽可不像你的风格。”
成遂没说话,在车子停在十字路口前,点燃香烟叼在嘴里,低声说:“不知道。”
第二次说不知道。
成遂很迷茫,明知道不该阻止,结果死皮赖脸做出连他自己都唾弃的愚蠢行为。
猛的吸了口烟,烟嘴被牙齿咬的变形,烦躁地吐出烟圈,把烟头用力按在烟灰缸里。
该放手的。
他永远也忘不了,路时栎在他面前,决然地割掉腺体。
鲜血从脖子翻涌而出,温热的血液落在雪地里,浑身是血的omega撕心裂肺地朝他怒吼,宣泄所有的不满,控诉声一句句砸在他身上。
一直以来,路时栎在他面前表现的都是温顺、听话,似乎没有任何底线,纵容他对自己的伤害。
故此,成遂一直都以为,不管怎么做路时栎都不会离开,永远都会停在原地,对他展露微笑。
殊不知再温顺的人一旦爆发,堪比一颗沉默的炸弹。
想到刚才,路时栎迫不及待的想脱离关系,面对厌恶的人,还能压抑所有厌恶和焦虑,笑着主动打招呼,成遂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苦。
因为不在意了,那也就无所谓了。
果然啊,温柔的人就连恨都像一根软针,没有存在感的扎在胸口里,却能生生磨的你,疼痛万分。
墨镜下的眼眶发热,成遂咬着牙闭上湿润的眼睛,omega冷漠的面容浮在大脑里。疏离的举动生疏的称呼,成遂愤恨地砸了下车窗。
妈的,烦躁!
—
最终离婚协议还是没签成,双方约定下次见面。
但那天过后路时栎一直没有接到电话,联系赵崎,人在国外没时间,让他打电话给成遂。
这是不现实的事,他才不想跟成遂有半点纠葛,如果可以,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
这天,路时栎例行检查结束,又一次询问出院事项,这次江医生很干脆让他办理手续,叮嘱他每月回疗养院注射针剂治疗,并且给他开了一个月的药剂。
路时栎安静的站在一边,江律见他还没走,放下钢笔问:“怎么了?”
嘴唇几次嗫嚅,他开口道:“江医生,我能问问,提供信息素的那位先生是谁?我想当面谢谢他。”
每月除了注射针剂,他都要进行信息素放射治疗。
但他从没见过提供信息素的那位先生,虽然每次都躺在同一处手术室里,等他清醒人早就不见了。
江律沉吟片刻说:“配型前都是签了保密协议,职业操守让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对方是个alpha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