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你说不住这就不住这了?” 高海戏瘾上来了,扒拉着门哐哐砸,凶恶得像是要吃人,“不住这我哥俩咋找上门的?逗我们呢!赶紧的,开门!”
“你你你们!” 林建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死命想挣脱高海的手,结果挣不动,只能放狠话,“我告诉你们啊,你们这是强闯民宅,我我我可以报警的!”
这下,聂振宏笑得更冷了。
他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清脆的叮铃声暂时缓解了门口紧张的气氛。林建有些防备地看着聂振宏手里捏的玩意儿,发现好像就是只小动物的挂坠儿。
林建心里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又抽着冷气吊起了心。
怎么、怎么可能?!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年轻男人将挂坠轻轻捏在手里,一根一根地拨数挂在上面的钥匙。那悠哉悠哉的模样像是在挑猪肉似的,而最后还真从中翻出一把,直接插进了他家的防盗门锁里!
咔哒。
门,开了。
第101章 揍上去
林建属于典型的欺软怕硬。聂振宏靠钥匙和高海一块儿进到林家后,都没做什么,林建自己就怂得躲到了沙发后,半点没管还站在屋中间愣着的老婆,只防备地将晾衣杆举在身前。
高海嘿笑了两声,从后腰掏出短棍一甩,走过去三两下就把他给制服了。
进了门,聂振宏目光便没有分给林建多少。
他环顾四周,才发现他家小朋友的房子被这对夫妻搞得有多糟糕。
客厅地上到处都是垃圾,不乏有塑料杯和抱枕之类,一看就是两口子扭打时候借用的工具。老旧的木餐桌上铺着一层餐布,不知有多久没洗过了,花瓶里的花枝也早已枯萎成干。散乱的几本作业本放在上面,写作业的孩子也不知跑哪去了,看样子并不在家。
有高海在那震着夫妻俩,聂振宏堂而皇之地将整间房屋都转了个遍。
和他家一样是三室一厅的格局,一间主卧,一间次卧,还有一间杂物房。主卧很明显看得到有人住,而属于小孩子的玩具和衣物堆在次卧里。即是如此,他的知知之前又住在哪里的呢?
聂振宏抱着令他愤怒的猜测推开杂物间的门。一股久未通风的霉味扑面,他冷着脸按开灯,发现一张不过一米二宽的小床上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
毛巾、水杯、枕头、插线板、相框、衣架、拖鞋…… 一看就是被人常年使用的日用品,全部被床单裹成一团,随意地抛揉在床板上。
哗啦。
聂振宏解开床单的结。
拨开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他拾起来几个木制的相框。
最上面的那副相框里,一个小小的男孩正坐在一只假狮子上,他开怀大笑着,两只眼睛都弯弯地眯成了月亮,而在他身旁,一位面容温婉的女人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背,面上也一派笑容。
另一副相框中,男孩已经长成了眉眼精致的少年。他抿着唇坐在湖岸边,面前架着画板正认真地拿笔涂抹着,只不过脸上不再有波澜,比湖面还要安静无波。
再往下看,相片中少年面容又长开了些。他站在一片麦田里,正低头聚精会神地瞧着麦穗。似乎是镜头外的人招呼了他一声,他才抬起头,对着露出浅浅的一点笑。嘴角旁的两颗酒窝仿佛阳光下最耀眼的麦粒,调皮地嵌在了他的颊边。
“知知……”
聂振宏手指轻柔地擦干净了相框上的灰尘,珍重地将这些都放进了他随身带的皮包里。
很显然了,他的小朋友,在宽容地接纳了自己曾经的家人后,竟然被赶到了家里最小的杂物间里住。而在当林知离开这个家后,那对鸠占鹊巢的夫妻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清理掉他的痕迹,把小朋友所有美好的记忆全部弃如敝履般的扔到了这里。
聂振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了。
他脑子整个被气得嗡嗡的,直接转身冲出杂物间,连走路的步伐都因为急促而不显得那么瘸了。回到客厅后聂振宏一把拽住林建将他按在地上,捏起拳头就往男人的脸上和身上打去。
一下,这是替知知妈妈揍的。
两下,这是替知知年幼时受的委屈揍的。
三下,这是替知知腰上的伤口揍的。
四下,这是替知知时隔这么多年还要再被伤害揍的。
五下,这是替知知被赶出门无家可归揍的。
……
一拳拳,聂振宏也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只是每揍一次,他就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一次,直到高海拽住了他的手,“行了行了,哥,差不多了,一会儿人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