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春纪事_作者:银色子弹(9)

2021-11-24 银色子弹

  背脊与蝴蝶骨凸出明显的痕迹,贺青川抬手拉上了车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遮挡帘,司机闻声抬眼看后视镜,只撞进一片黑里。

  “得亏他手机没关机,不然定位也查不到他,”贺望开了车窗,热风迎面吹着,“谁能想着他在郊外的酒吧里,还喝得烂醉。”

  邱怀君穿着内裤——但还不如不穿,湿淋淋兜着精液和淫水,腿间还有指痕,贺青川抬眼看贺望,声音听不出喜怒:“你碰他了。”

  又垂眼,自言自语般说:“脏了。”

  “操了外面,没进去,在厕所我怎么碰?空儿太小了。

  而且你要是嫌脏,不如今晚把他留给我,“贺望舔了舔嘴角,嬉皮笑脸地开口,”你知道他在酒吧里面多诱人吗,像水里的珊瑚,烧起来的,有种红色的漂亮。”

  “他下午应该去见邱悦和了,”贺青川懒得理会贺望那些庸俗酸话,垂眼看着邱怀君脸颊的伤,“按他的性子,要是邱悦和好好对他了,他估计就回来上晚自习了,没回来,那就说明情况不好。”

  “真不懂他为什么非得每周都去看他那妈,都傻了,还不认识他,这不跟陌生人一样了吗?”贺望吹着车窗的风,“每次去还得挨打,多少年感情都得打没了吧。”

  贺青川猜测他应该哭过,也仅是猜测,他并不打算说出来。

  邱怀君对于蜷缩着的姿势似乎也不满,难受得厉害,迷迷怔怔爬起来,车子恰巧到拐弯路口,惯性让他跌入了贺青川的怀里,贺青川难得手忙脚乱了回,手蹭到了脸颊的伤口,邱怀君身上淫糜而天真的奶香味传入鼻畔,他含糊叫了句:“好疼……”说完这两个字,又搂了搂贺青川的脖颈,像撒娇一样说:“抱下我……”贺青川揽着他发软的腰,邱怀君的呼吸在他耳边发烫,像在枯草堆里放了把火,放火者不知而无罪,但火得烧到他身上,疼痛是他的回应。

  他瞥目看向贺望,忽然说:“他今晚跟我。”

  贺望还在笑,但眼里没了笑意,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凭什么?”

  车窗慢慢合上了,热浪平息,两人之间的氛围僵持,贺望说:“贺青川,我跟他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跟我抢,不厚道吧。”

  车子里死寂,只剩车子传来的声音,前面司机声儿都不敢出,死死盯着前面,额头冒汗,不敢抬眼看后视镜,只能安慰是贺望开了窗户,热风刮进来了的原因。

  “那老办法,跟以前一样,”贺青川从副驾驶座后面袋子里拿出一把漆黑的左轮手枪——自然不是真枪,逼真的模拟枪,里面装着一发子弹,“我先,还是你先?”他们之间的解决方式一向如此。

  他们是双胞胎,出生也不过几分钟的差距,长得很像,身形也相仿,在必须分出前后的情况下,就需要采取别的方法。

  大概从初二开始,在存在争议的事情上,这把玩具枪帮了不少忙——谁先在太阳穴射出了橡胶子弹,谁自动退出。

  贺望伸了下手,绅士得很,贺青川也不客气,左手紧紧揽着邱怀君的腰,右手干脆利落地在太阳穴按下扳机——空枪。

  “其实挺没意思的,是不是?”贺望接过枪,在手里转圈,“如果行,我都想打一架算完。这样算什么?好笑。”

  话语落下,枪口黑漆漆抵住,贺望扣下扳机,太阳穴传来细微的钝疼,一颗橡胶子弹掉下来。

  贺望愣了下,低头笑出声,把子弹又塞进枪里,扔了回去,贺青川稳稳接住,声音冷静:“你输了。”

  贺望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他嗤笑了声,靠在座背。

  他开始后悔没在卫生间里就把邱怀君当场操了,就算邱怀君疼地哭!透过车窗已然看到了别墅,贺望抱臂,轻声开口:“张叔。”

  帘子隔着看不见,只听张叔颤颤巍巍地开口:“哎……”

  “张叔,今晚晚自习下得有点晚,麻烦您等那么久,挺不好意思的,您多担待。

  不过我们和怀君下了课就回家了,也没耽搁事儿,就兴许得睡晚点,“贺望笑起来,”明天还得您送我们上学,辛苦了。”

  张叔冒了冷汗,诺诺应了声。

  “那回头我爸要是问起来,您可不能说错话啊,”贺望目光沉沉看向邱怀君的侧脸,攥紧了手,但语气仍听不出情绪,“还有,您这个工资两年没涨,不像话,回头我和我爸说说,给你涨点钱,不然不合情理啊,是不是?”张叔忙说:“谢谢少爷了。”

  手心沁了汗,险些握不住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