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邵廷衡声音温柔,但唐典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一丝混不吝的张扬来,唐典不了解邵廷衡的工作,只知道他有钱,被所有人尊敬地对待,可能这种事在邵廷衡眼里只算小事,唐典就不多言了。邵廷衡的身体温度高,落地灯稍亮,唐典也困了,把整张脸都埋进邵廷衡的腰侧。
“典典,乔文莲纵然有错,但我也不无辜,领养你确实是我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新鲜感过去之后就冷落了你,现在想来我真的非常后悔。”
唐典闷闷地嗯了一声。
“从今天开始,让我来弥补我之前犯的错,好不好?”
唐典不说话,装作没听见,他身上穿着邵廷衡前两天给他买的纯棉睡衣,奶油色调加上浅浅的方格纹,蜷在被窝里,让人看一眼就生出无尽的暖意来,抱着他如同在冬日暖阳下喝上一杯热咖啡,满心欢喜。
邵廷衡心痒难耐,把他揽到胸口,唐典像一只软趴趴的玩具小猫,被摆弄着,好不容易积攒的困意都消失了,他两只手攀着邵廷衡的肩膀,手肘抵着,不让摇摇晃晃的自己羊入虎口。
“典典,回答完再睡觉。”邵廷衡捏了捏唐典的屁股。
“不相信你了,骗子。”唐典恼道。
邵廷衡失笑道:“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唐典想:这句话来得好迟,迟到现在听来心里都没什么起伏了。
邵廷衡扶着唐典的腰,亲了亲他的脸颊,忽然问:“可以亲吗?”
唐典无语,“你都亲了,还装模作样问什么?”
“这样呢?”
邵廷衡含住唐典的唇,唐典的嘴唇一咬就会变得尤为红润,沾着不知是谁的口水,落地灯映在他的眸子里,像是水光,带着被欺负的委屈,转化为天真的诱惑,其实唐典什么都没做,但邵廷衡就是觉得他在勾引人。
邵廷衡的手伸到唐典的腿根,把他往上提了提,让自己鼓涨的下身抵在唐典的腿间。
唐典感觉到了,心慌地要从邵廷衡身上下来,可是邵廷衡不让。
唐典陡然想到邵廷衡喜欢男人这件事,在此之前,邵廷衡在他眼里一直是长辈,现在他该怎么把邵廷衡当长辈看呢?
“我要提前说明天的要求。”唐典可怜兮兮地央求。
“好啊。”邵廷衡弯起嘴角。
唐典如蒙大赦,“不可以亲我嘴,下面也不可以……那样。”
邵廷衡笑着看他,“典典,这是两个要求了,你要把后天的也预支掉吗?”
唐典又气又羞,可邵廷衡常年健身,力气比他大得多,“是,预支掉。”
“好吧。”邵廷衡略显遗憾,揉了一把唐典的脸,然后松开他,放平在床上,拉过被子盖起来,自己却翻身下了床,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邵廷衡在卫生间里待了十几分钟,洗了手走出来,唐典缩在床的另一边,差半掌的距离就要掉下去。
“好了,不闹你了,我回我房间睡。”
唐典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邵廷衡走到唐典的那一边,俯身在唐典的额头亲了一下,“这样可以接受吗?”
唐典愣愣地看着邵廷衡的睡衣领口,睫毛颤了颤。
“明天还要上学,早点睡,”邵廷衡将唐典额前的碎发撩开,对他说:“晚安,宝贝。”
唐典这晚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在福利院的时候,他缩在邵廷衡的大衣里,怯怯地露出脸,喊了一声“爸爸”,邵廷衡笑着回答“爸爸在呢”。可是后来这个梦急转直下,十七岁的他正在做作业,邵廷衡醉醺醺地走进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抱起来扔到床上,先是扯开他的衣服,随即又解下自己的皮带。
画面在那一刻卡住,唐典从噩梦中惊醒。
床边空空,有些孤单的冷意。
唐典无缘由地开始想念邵廷衡,可邵廷衡明明是制造噩梦的人,唐典陷入难以言说的沮丧和矛盾中。
第二天他来到教室,同桌刚想打招呼,但一想起昨天在车里唐典不冷不热的表情,就打住了。
唐典迟疑地坐下来,打开书包把王姐揣在他包里的饼干放在同桌面前,“你要吃吗?”
他的语气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生硬,同桌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吃啊,但我没带零食给你啊。”
“没关系。”唐典低头道。
课间的时候,唐典拿着水杯去后面的饮水机倒热水,没有带盖子,一转身就被两个打闹的同学撞到,热水洒在手背上,唐典倒吸了一口冷气,两个同学也没注意,只是看到唐典就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唐典拿着水杯回到座位,手背已经红了一片,同桌眼尖看到了,“被开水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