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_作者:你猜我叫什么(144)

  “明明你自己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啊!”

  他的嘴里喷出一点血沫,嘶叫起来:“为什么我要一直像一条蝼蚁一样,要一直被你踩在脚底下!”

  “我也是个人啊!!!”

  “砰”!

  管家的身子一抖,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门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余明朗低着头,靠在门上,脖颈脸颊一片苍白,如同一个死人一样,但他嘴里依旧在发出难听的笑声,瞳孔一片通红,紧紧的盯着余政严:“我凭什么,凭什么什么都要听你的?”

  余政严慢慢的踱步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最后慢慢的蹲了下来,用手攥住了他的领子,轻而易举的就将人提了起来,他目光阴狠:“凭什么?”

  “凭你是我余政严的孩子!”

  “就凭你生在余家,凭你被叫了这么多年的小少爷!”

  “你说凭什么?”

  他伸手拭去余明朗鼻下的血迹,笑出了声:“明朗,你不听话了。”

  余明朗的脑袋贴着冰凉的门板,他忽然像失去力气一般,无力的,只由余政严的手支撑着自己,透明的液体从眼角滑下来,润过余政严的手指。

  “我要怎么,才能不当你的孩子……”

  余政严的身子一僵,大概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那温润咸涩的泪水润过了他的手指,余明朗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余政严凑近他的耳边:“你死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孩子了。”

  余明朗的眼睛徒然瞪大,那眼中闪过一道陌生的光,让余政严忽然一怔。

  那居然是一抹带着希冀的眼神,让纵横商场多年一向心如铁石的余政严后怕了起来,他想,他的儿子应该不会那么蠢,他的儿子那么骄傲,如同一匹小狼一样,怎么会懦弱的真的去寻死,不过是孩子闹起脾气来了而已。

  余政严松开了余明朗的领子,他的表情淡漠,心中却不住的有些慌乱。

  管家看到那扇门被打开了,余政严的袖口沾了一丝血迹,他面色阴沉:“把小少爷关起来。”

  管家低头应下了,余政严呼出一口气,心中的郁结少了些,他头痛的揉眉:“我今晚要出去,你把他看好了。”

  他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去做,没那么多时间耗在家里,家中的孩子不省事,看来是该好好管教一下了。

  管家叫人去把小少爷给带回房间,看人一拖出来,就如同没了生气一般,脸颊肿起好高一截,脸上也全糊着血,把他给吓了一跳。

  他扶着余明朗的脸,冲下人叫道:“快,快先去叫医生。”

  说完后又心痛的喃喃道:“何苦呢?少爷你这是何苦呢?”

  余明朗虚弱的抬头看他一眼,最后又低了下去。

  余政严的右眼跳的厉害,他从家到公司,一路上都觉得心神不宁,走之前余明朗看他的眼神太让人难以忘记了,黑亮亮的 ,直直的却有些骇人。

  车子驶上了市区的公路,家中的电话却打到了他的手上。

  那头管家哆嗦着手几乎拿不稳电话了,缓了好几秒,那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几乎是哭着说道:“小少爷从二楼跳下去了!”

  “我送医生出门的时候,一个没留意,小少爷翻过阳台从那上面跳下去了!”

  “先生,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余政严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脑中晃过自己在不久前说的话,你死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孩子了。

  朱家是A市内的名门望族,老一辈都是军大院里面出来的,朱正的几个儿女也有出息,虽说都分了家,不过关系还算融洽,他的几个儿子都在国外,唯有朱轶锡在国内,他这个儿子也算是最有出息的,在商界和政界都混的开,颇有地位,若是朱轶锡被人动了,那朱家现在的根基也算是被人刨了一半。

  朱老爷子还在医院里面住着,本想着这一向安分的儿子应该没什么,却未料到朱轶锡那里就出了事情,说是公司的账本出了什么问题,原本是小问题,让下面的人处理就好了,不过闹到后面却弄成了偷税漏税,当下国家抓这事情抓的牢实,朱轶锡脱了关系让人去查查,查到最后却没有个所以然,公司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都是最清楚的,这事情是真的,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现下这事情还被人给压着,没有弄到明面上来,不过也够朱轶锡头痛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