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带来的清醒总是短暂而虚假。
裘世焕打了个哈欠,悠闲地伸展着酸软的肢体。
被褥进一步滑落。
“早上好啊,大叔。啊……”这个起身动作似乎牵扯到了酸痛处,裘世焕掐着两边的腰,难受地呻吟起来,“真是的,都怪大叔昨晚太用力了,下面都快没力气了。”
不等江彧回应,少年朝他顽皮地挤了挤眼睛,抓开乱蓬蓬的卷发。
他大方地蹬开身上的被子,双腿交叠。
潮湿又迷人的嘴唇忽然扯出一个带着倦容的弧度。
“除了早餐,大叔还想不想吃点别的东西?”
江彧的视线落在他的指尖。
形状姣好的胸肌受了彻夜的欺凌,有些地方吮得破了皮,连锁骨周围也揉捏得红肿不堪。
在男人的身上征伐,总能带来原始而强烈的满足感,他们会像两头野兽彼此撕咬,互相搏杀,疯狂地吮去皮肤上渗出的一层薄汗。
当舌尖无意识蹭上前时,少年的上身回应着挺起,好些个牙印都在这一处聚集。这是胜利的象征,这是雄狮与雄狮之间支配关系的象征。
江彧无端回忆起这种支配感带来的错觉。
像是一块黏腻丝滑的蛋糕。咬下去,蹭上满嘴的奶油,甜美到唾液都在加速分泌。
“大叔又吸不出什么,这是,嗯……干嘛呢?”
江彧又一次俯下身,嘴唇近乎痴迷,近乎虔诚地用上了劲,他叼咬,他拽扯。
抑制不住的耳语开始此起彼伏。留恋了好一会儿,江彧从一道湿痕前抬头。
他身体燥热,胸膛起伏不定,却还是强忍着刮了刮对方挺翘的鼻梁。
“去洗个澡吧。”他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
裘世焕趴在浴缸边缘,身体倾斜,手背压着红肿的嘴唇。
在激烈到极点的厮磨中,脖颈已经不成样子,到处都泛着将褪未褪的红潮。
水漫溢到了地砖上。
恰到好处的水温缓解了身体的疲惫。裘世焕掬起一捧水,却有些精力不足地阖上眼。
就在身体快要沉入水底的瞬间,有人叩响了浴室的门。
“可以进来吗?”
“大叔吗?进来吧。”
裘世焕将上身浸入温水。
得到一个没有拒绝意味的答复后,门由外推动。
江彧带着一沓换洗衣物走了进来。
“我拿了点新衣服。”
他将东西放置在凳子上,蹲在浴缸边。看着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裘世焕,笑意更浓。
少年似乎觉察到对方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故作不悦地别过头去。
“怎么了?”江彧笑了一声。
“想出去玩。”小朋友此刻的表情活像只被捞上岸的小海豹,他目光憧憬地蹬了两下腿,“大叔,外面天气好像很好。感觉很适合出去玩呢。”
“今天就出去玩?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问题大叔今天已经问了好多遍了。”
“这样啊。”江彧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就去野营吧。累了还能休息会儿。”
“野营——野营啊,听起来好像没和爸爸去过。”裘世焕换了个横躺的姿势,“决定了,就去野营。听上去很有趣又很危险,能近距离看到老虎是怎么撕碎猎物的吗?”
“怎么可能。”江彧哭笑不得,“没有老虎,更没有会吃人的野兽。不过,如果我们在那过夜,可能会见到一些夜行动物。”
“大叔。”裘世焕趴在浴缸边缘看着他,眼神充斥着露骨的暧昧,他暗示性地笑笑,“在森林里过夜听上去,好危险啊。”
只那一瞬,江彧差点抓住对方的肩膀,将这条湿淋淋的小鱼拉出水面。
“世焕,什么时候你才能闭上那张嘴呢?你得知道,在这些事上,话太多只会让你哭都来不及。”
***
裘世焕推开浴室门,边走边将衬衫下摆掖进皮带时,门铃正好响起。
也许是江彧从附近商场订购的露营套装到了。
擦拭湿发的毛巾被随手一扔,少年蹒跚着步向玄关。他拢了拢散乱的金发,拧下门把,动作却迟迟无法继续下去。
门铃响得越发急促。
眼前的大门却纹丝不动。
裘世焕有些意外地望向慌忙走来的江彧,他好笑地问道:“大叔,这是干什么?我被关禁闭了?”
“你先去吃饭吧。我会和你解释的。”
江彧掏出钥匙,在裘世焕探究意味的注视下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