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见面就吵架的人,或许……并不曾真正的相互了解过。
南唐的脚步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外走,嘴里却依然说着不在意的话,“没必要。追求人这种事,胜败看天。你看我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窝囊废吗?!”
弥月觉得他俩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儿,心里犹豫了一下,无意识的望向了荆荣。
荆荣立刻精神一振。
他把弥月的这一眼当成了一个求援的信号。
“这跟窝囊不窝囊没什么关系。”荆荣回了弥月一个安抚的眼神,对南唐说:“某件事,明明可以换一种方式再努力地尝试一次,却因为碍于面子,或者出于自尊的考虑而放弃……这种太过容易的放弃,是不是也是一种窝囊呢?”
“多管闲事。”南唐嗤的一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们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解决古玩协会的麻烦吧。”
南唐一走,几个人也没了喝酒闲聊的兴致。
弥月心里着急,拿出手机给林青山打电话,结果他老人家还在山上,要过两天才回来。听他说起南唐告密的事,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知道了。
弥月,“……”
就这?!
弥月拿着挂断的电话,露出了呆滞的表情,“是我大惊小怪了吗?”
他有些困惑的望望荆荣,再望望习烁,“我师父好像……不太当回事儿的样子。”
“大概他有别的想法。”荆荣安慰他,“再说这种事,也不好在电话里说吧。也许他们现在正在想办法。”
古玩圈子里的事儿,习烁的了解是十分有限的。可以说既没有感情,也没有利益上的牵扯。因此他在这件事上也没有什么立场,就是个墙头草,谁说的有道理就听谁的。
“我看你们俩的反应,觉得好像发生了好严重的事情。”习烁有些困惑的说:“但林教授这个反应……我又觉得,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
他思索了一下,试着做了一个总结,“不当吃不当喝的……就是几个有钱人在哪里瞎折腾。”
弥月也知道这些事情确实与他毫无关系。要不是他和荆荣都牵扯在里面,而且封家前些日子发生的一系列事故好像也跟古玩圈的波动沾边,习烁说不定都懒得去打听。
“别生气啊,我真是这么想的。”习烁一脸无辜的表情,“你和林教授都是搞研究的,什么协会的活动之类的,你们俩其实也很少参加吧?再说林教授现在连个会员也不是了……荆荣就更不用说了。要不……咱们也先观望观望?”
弥月,“……”
好像还挺有道理?
弥月觉得,这个时候,可能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吧。
但荆荣刚才的话说的也没错,一旦古玩协会和赵会长都倒下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对付他的老师,可能想找个帮手都找不到了。
古玩协会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这个协会的存在,如果能够在某种程度上给他的老师提供庇护,弥月觉得,这件事还是很有必要重视起来的。
荆荣把弥月和他的小伙伴儿们送回林家,见弥月仍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干脆挽起袖子到厨房里翻了一圈,又洗又切的,给弥月做了一碗酸奶水果捞。
各种颜色的水果盛在玻璃碗里,每一块都裹着酸奶和他独家秘制的酱汁,只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了起来。
弥月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玻璃碗,脸上浮起笑意,“我怎么觉得……这应该是哄小姑娘的招数呢?”
荆荣微微挑眉,“你看我像花花公子吗?”
弥月认真的打量他。
荆荣的五官偏硬朗,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精悍劲儿,气质也干干净净的,给人一种很清正的感觉。
弥月不由得一笑,“花不花……也不是外表能看出来的。”
荆荣很会挑重点来听,“那就是说,至少从外表看,我不是。对吧?”
弥月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子脸真大。
荆荣却觉得他的神情带一点儿孩子气,可爱得……让他心痒痒。
“弥月,弥月,”荆荣的声音里像是含着温热的糖水,再喊一声就要化了似的,“你好好看看我,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荆荣说着,还情不自禁地探身过来,轻轻地握住了弥月的手。
弥月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那双泛着桃花的双眼,不确定的问道:“你这副不正经的样子,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