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一个因为利益聚拢在一起的小团体,彼此之间有不同的分工,又按照重要程度划分不同的阶级,这是很正常的。
弥月现在想的是,如果南唐当初扔掉的那一枚是属于南长生的,那么一个“狐”字足以表明南长生也是团队中的一员,很可能是坐在一个类似于军师的位置上。
那么说起来,南长生也不过是团队中的一员。
团队的首领又是谁呢?!
“血纹瓷这件事,我真没想到南长生头上去……也没看出来南长生跟严赋有什么特别好的交情啊。”
弥月就觉得这些人可真能折腾啊,他们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图什么呢?
雁轻提醒他,“你为什么认定了血纹瓷的仿制就是严赋在暗中推动呢?就算赵家兄弟曾经拿出来一对仿品,说的也是刘春和找来的。至少明面上跟严赋没什么关系啊。”
弥月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我猜的。”
雁轻这样问他,也是有道理的。
弥月也说不好自己是怎么怀疑到严赋头上去的了,或者就是看到他与赵家兄弟的互动,就认定了他才是赵家兄弟背后的那个人?!
看他眉头都皱起来了,雁轻开始哄他,“说起南家,最近听说要办喜事,你知道吗?”
弥月回过神来,“是说南唐?”
雁轻点点头,“我有个客户,跟林博因关系不错,说林家老爷子嫌麻烦,不打算让他们订婚,想直接办喜事呢。”
弥月又想叹气了,“南唐竟然会同意,我真是……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雁轻微微一笑,“或许这个机会并不是那么理想,但对南唐来说,只有离开南家,她才有出路。”
弥月对这种大家族的事情不是很懂,有些迟钝的问他,“不是都说南长生很喜欢她?”
“那有什么用。”雁轻嘲讽的笑了起来,“他们家的姑娘都是当砖头来养的……哪里需要哪里搬。不嫁林博因,谁知道他们还会给她安排什么人?”
弥月诧异了,“你是说,南长生想要拉拢林博因?可是为什么啊,他们家遇到什么危机了?”
雁轻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到时候你会去吗?”
“再说吧。”
要说跟南唐有多深的交情,那也不至于。但好歹也算是熟人,还是挺有利用价值的熟人。弥月着实有些犹豫了。
但要是跟着感觉走,他想他大概不会去参加这样的婚礼吧。因为看了就觉得堵心,压根感觉不到有什么值得欢喜的。
到时候他勉勉强强的说一句新婚快乐,让人家看出来言不由衷……那岂不是很尴尬?
“不说这个了,跟咱们也没关系。”弥月不想再琢磨这些不开心的事,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也不知小毛回去了能看到什么?”
小院子周围的监控已经查过一遍了,确定了一整晚他们的院子周围都没有出现任何人的身影。
甚至猫猫狗狗都没有。
报警装置也没有发出任何提示,而且前院里的工作间敞着门,真有人从前院摸进来,他们一准儿都能看见。
后院一溜宿舍都空着。工人在前院干活儿,宿舍里除了黑胖子和大叔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宿舍外面的院子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个平方,除了院角堆着几个包装箱,其余的地方都空着,别说来了人,就算跑过去一只耗子也瞒不过屋里的人。
大叔急得一脑门油汗,翻完了屋里就开始翻屋外,因为前院的保镖提出了一种可能:听说有些鸟喜欢把一些零碎东西给叼走,比如勺子或者女人的首饰什么的。
但是他们打着手电在院子里翻了一遍,甚至院子外面的两棵大树上的鸟窝,大叔也打发人爬上去看了,仍然一无所获。
黑胖子也快要急哭了。
今天是他特意弄来吃的喝的,为的就是好好巴结一下大叔。没想到吃到一半儿出了这种事。他看出大叔已经把他给埋怨上了,因为就是他脚下一个踉跄,弄洒了酒杯,才有了后面要换衣服的事儿。
弄巧成拙了。
黑胖子心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黑胖子绝望之下决定再回屋里去翻一遍。他就不相信了,没有外人来,没有喜鹊耗子,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能不见了?
又不是闹鬼。
房间里还是那样,只是桌子上的杯盘碗筷都被人挪了一遍。当初大叔擦坠子的两张纸巾也依然团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