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出乎其他人的意料,但是座位就这么定下了。
所有事情交代完,基本就能散伙了。
按照闻景的经验,报道这一天的重头戏,还是久别重逢的同学们聚在一起聊天打屁。
不过一班嘛……一堆人刷刷刷地低头做题,仿佛老刘刚才说的不是“行了没事了可以回家了”,而是“自习开始”。
闻景对着静悄悄的教室,不知道说什么。
他趴在桌子上,凑到傅星闲旁边,小小声:“就……都不回家吗?”
“以前没这样。你上学期成绩进步太快,估计他们紧张了。”傅星闲侧目,“想走?”
闻景:“阿姨叫我去吃饭,还说给我买了新衣服,让我赶快回去试试。”
傅星闲:“……”
他没听说。
最近他经常感觉闻景才是他爸妈的儿子,他是捡来的。
教室前门突然进来一个人:“你们……那谁……校草!校草是不是这个班的?”
刚才还忙着看书做题的同学一个个抬起头来,看向说话的家伙。
那男生看上去很张扬,两边的头发都削了,头顶头发竖起,身上穿着黑色T恤,印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金色狮子。
闻景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没见过,不是我们年级的吧?”“怎么管会长叫校草呢?好奇怪。”
的确很奇怪。
校草这个完全是大家投票投着玩,说起来也是调侃,根本不会正儿八经用来叫人。
特别傅星闲在德新中心的形象,首先是学生会会长,让大家都很敬畏;而后是学神,所有学生对他的成绩心服口服;然后还有他的家世,提起来人人羡慕。反而是校草……根本没人这么叫他,不值一提。
“校草人呢?”男生完全不觉得他说这话有什么问题,手撑在门框上气势很足,“我找他有事!”
其他同学都回头,看向傅星闲。
他们的会长大人静静坐在那里,没什么动静。
闻景趴在桌子上,从人群缝隙里看那人,感觉好像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总归是校友吧?
他推推傅星闲:“找你呢,你不去看看?”
傅星闲瞥他一眼,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些许看好戏的意思。
他叹口气,站起身走过去,声音凉凉的。
“你有什么事?”
他身高自不用提,站在黑T恤男生前面,生生高出了一个头
黑T恤略有些慌张,后退一步,梗着脖子问:“你是谁啊?干嘛过来?校草人呢?”
???
全班都茫然了。
“你不是找校草么?”郝学森在桌子上撑着脸,另外一只手把笔转了几圈,“他就是校草啊。”
“诶!!”黑T恤震惊了,“校草怎么会是你???”
其他同学都乐了。
“不然你以为是谁?”
“新来的吗?这个都不知道。”
本来他们都在忙着应对摸底考试,生怕被闻景超了名次,一个个紧张得不行,谁知道突然有这种好玩的事情,简直调节情绪。
教室里唯一面色不好的是傅星闲。
他的脸部轮廓很深,戴着金边眼镜,蹙眉抱手,看上去比其他人成熟许多,还有种疏离的压迫感。
“不不不我不是说你长得不帅。”黑T恤被他的气势吓坏了,“我只是没想到……卧槽,闻景居然不是校草。”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绕过傅星闲,探头探脑:“闻景是这个班的对吧?”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向后。
“怎么,还是找我的?”闻景从最后一排直起身。
“景哥!”黑T恤眼睛一亮,“我考到德新来找你啦,我现在在高一八班!”
闻景挠头:“你谁呀?”
“你忘记我了吗?我初中也在四中,比你低一级。”黑T恤蹭蹭蹭跑到他旁边坐下。
“你初二的时候和张山胖揍那群小混混,我刚好路过,听到你威胁他们,哇!特别帅!我从那天起就决定了,你是我的偶像!”
???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重新定位,处于焦点位置的闻景一脸懵逼。
“你这怎么把我说得跟校霸似的,我不是那种人!”
“对对对,不是校霸,你这么厉害,至少也得是个……”黑T恤抓耳挠腮,一时没想出来什么合适的词。
突然,他旁边落下一道阴影。
傅星闲敲敲桌子,冷声:“麻烦你让下,这是我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