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不会?”
他瞟了一眼被红笔圈起来的那道题,“我给你讲。”
说完,一只手再捏住了许愿桌子上的草稿本。
原曜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一动就是道风景线,许愿一时没挪开眼睛,只听原曜问:“能用一下?”
“好。”许愿点头。
许愿讲题是好,但有原曜讲题是更好的了,成绩好的学生自有一套解法,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那男生算是捡到大便宜,开开心心地就绕到后桌去,听原曜拿笔给他划错题。
那是道大题,一讲讲了挺久。
上课铃响,舒京仪才从办公室回来,怀里还抱着试卷,一脸不可思议道:“见鬼了,原曜给人讲题?”
“他平时不讲吗?”许愿确实没见原曜给谁讲过。
“不啊,”舒京仪抿嘴,“也没人敢打扰他。”
等讲完了题,原曜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草稿本还给他。
草稿本物归原主了,许愿翻开他刚刚解题的那一页,发现原曜把解题步骤一字不落地全部写了下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比教材解析还要仔细。
心一跳,有点小动静。
许愿不笨,脑子也灵光,但是就是对聪明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招架的能力。
聪明就算了,还细心。
许愿很满意逐渐正常的原曜,比了个“OK”的手势放在肩膀上,往后背贴了一个便签,字又大又工整:
——谢了兄弟
刚贴上去十秒都没有,原曜应该是看到了,又一脚给他踹到凳子腿上。
原曜语气很冷漠:“叫同学。”
“……”
许愿猛地抱住课桌,脑袋埋在桌面上,愤愤锤拳。
无语。
心动的感觉被踢没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本妈咪:你们年轻人谈恋爱不要打打虾虾好伐
第20章 土狗狗 他的临时监护人。
没过几天,白条说的事情应验成了真。
三班的人是在晚饭后的休息时间来找许愿的,四五个人站在一班门口,靠一颗斯伯汀篮球就把许愿叫去了球场。
那天天气好,太阳大,原曜和白条游泳去了,也不知道许愿答应了他们的邀约。
从球场上回来的许愿一身汗,球衣松垮垮地套在校服里层,正垂着眼,拉拉链。他垂下眼,睫毛又长又软,像盖了一把小扇子,晃得原曜不得不多看他几眼。
“去打球了?”白条端着水杯,随口问他。
“嗯,”许愿把领口往外扯,一弓背,脱下汗湿的球服,拿手掌扇风,”怎么都快冬天了还这么热啊。你呢,冬泳去了?”其实是想问原曜去干什么了。
白条点头,“嘿,过几天就游不了了。”
那会儿天空还没完全暗下来,许愿站在讲台旁的饮水机边接水,落日最后一抹余晖映照在他身上,他笑着,出挑又打眼,一看就是最招人的那个。原曜想起圣经启示录里的大天使,宽大的雪白翅膀自蝴蝶骨破茧而出,能飞去任何地方,能包裹住世间万物。
他羡慕许愿的阳光和自由,好像没有任何烦恼。
只有从小在爱里长大的人才有这种气质,有无所畏惧的坦荡。
晚自习第一节 课结束的时候,许愿扭过头,拍拍原曜的桌子,冲天花板指了指,原曜心领神会,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东楼楼顶天台走。
他们前脚刚出教室门,后脚李淳就抓过舒京仪,班长不好了!
舒京仪正站在教室门收上节课的作业呢,看李淳忧心忡忡的那样儿,笑起来,你放心吧他们才打不起来。
“你看愿愿那怂样,充其量也就是叫得欢。”
舒京仪给许愿批了一卦,摇头道,“可能是有事。”但李淳想不明白,他们能有什么事儿啊。
许愿把原曜叫上天台,不是想打架,也不是想谈心,是想求他,能不能等会儿放学的时候帮他把书包先背回家?报酬是明天早上许愿去买两个人的早餐。
“不用你买。”
原曜眼神很冷,转身想要走,“还有别的事么?”
他背脊打得挺直,肩膀宽厚,下午游完泳后的水干了又没完全干,校服料子薄薄的一层,紧趴在后背上。
手是揣在校服兜里的,往下坠,一下就把腰身从背后勾勒出来了。
许愿挪不开眼,又不能被原曜发现自己在看,只得一把拽住他,多问了句:“你算是答应了?”
原曜轻描淡写道:“你多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