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_作者:(97)

2021-12-12

  闫飞航的心也是一揪一揪得疼,他低下头,无声地加快了步伐。

  农村的娱乐设施非常有限,入夜之后,大部分人都只能待在自己家里,看看电视,聊聊天,然后睡觉。

  闫飞航辛苦弄来的音响设备没能发挥它原本应当发挥到的作用,却吸引了许多干累了农活躺在床上休息的农人们的注意力。

  他们问着谁家在唱戏,从床上爬起来。他们走出家门,又循着声音的来源,来到大舅家的晒场上。

  闫飞航背着奚星海回到大舅家门口的时候,晒场上已经围了满满当当的一圈人。

  入夜后的晒场成了露天的KTV,不知从何而来的投影仪将电脑屏幕里的伴奏视频投放在大舅家贴着马赛克的外墙上。

  观众是二三十个纳凉嗑瓜子的邻里邻居,表演者是KTV小王子裴瑞凡。

  表哥给裴瑞凡放伴奏,大舅和舅妈坐在观众席上嗑瓜子。

  奚星海掉进稻田里,形容狼狈。闫飞航满身泥污,亦不遑多让。害怕他们担心,他们悄悄地避开众人的视线,偷偷地回到家里。

  上楼,回到奚星海的房间,关上房门,他们各自洗漱。奚星海左手不方便,右手也不太利索。闫飞航闭着眼睛帮他脱衣服,又闭着眼睛帮他擦身体。

  擦洗身体时,皮肤不可避免地产生触碰,……闫飞航的手与奚星海的肩膀、奚星海的前胸和奚星海的腿……奚星海脸红了,耳朵隐隐发起了热。

  在他视线可以触及的地方,闫飞航的脸也红了,耳朵也热了。

  在他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闫飞航身体的某处硬涨到几乎爆炸。

  穿好衣服,结束漫长而甜蜜的折磨,他们都松了一口气。闫飞航下楼问表哥要了面包车钥匙,然后他开车表哥的面包车,把奚星海带回镇上的卫生所。

第55章

  奚星海的脚扭伤了,轻微扭伤,不算严重,卧床休息几日即可。

  麻烦的是他的手。刚刚愈合好的伤口再次撕裂,缝合起来非常麻烦,即使打了麻药,奚星海依旧抽气抽个不停。

  起初闫飞航还站在他旁边,陪着,看着,心中满是疼惜,满是歉疚。

  到后面,闫飞航依然心疼,依然歉疚,却顾不上心疼,也顾不上歉疚。

  ……他得一刻不停地给奚星海擦鼻涕,擦眼泪,不停地安慰哭成泪人的奚星海,“不哭不哭啊,马上就好了……”

  伤口处理结束,时间来到夜里十点多。奚星海的脚不能沾地,闫飞航将他背上面包车。他把奚星海放在副驾驶坐上,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坐好了吗?我们要回家了。”

  奚星海说他坐好了,闫飞航便发动了车子。

  奚星海哭累了,也困了,“我想睡觉。”

  闫飞航便说:“你想睡就睡,到了我喊你。”

  奚星海就睡了,闫飞航寻了张毯子给他盖上。

  汽车发动,徐徐地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出了县城就是乡道。乡间的小路不太平整,车身微微颠簸。闫飞航控制着油门,放缓了车速。副驾驶上,奚星海闭着眼睛睡得香甜,车窗外的树影慢慢地往后退去。

  奚星海睡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大舅家的大门口。

  彼时,露天KTV(私人演唱会)已经结束。……人群散了,音响抬进了屋子里去,等明天人家来取,大门没关牢,大舅给他们留了条门缝。

  奚星海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看见闫飞航坐在驾驶座上。

  迷蒙的夜色好似一张网、一片纱,轻柔地将这世界笼罩。……闫飞航就沐浴在这样的夜色之中。

  他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脊背挺得很直。他抿着嘴唇,侧脸线条莫名显得落寞。他的目光落在正前方的榕树和榕树枝杈上不断翻飞的气球上。

  奚星海静静地看着他,最后被发痒的嗓子逼出了声音。

  闫飞航听见动静,转头看他,“醒了?”

  奚星海点点头,恍若无事地伸了个懒腰,问闫飞航几点钟了。

  闫飞航说一点多钟了,“手还疼不疼?还有哪里难受?”

  手还好,其他地方也没什么问题,奚星海摇了摇头,“……就是睡得不舒服,头有点晕。”

  颠簸的车身令他的脑袋左右晃动,他的头发则被晃动的脑袋揉搓成乱糟糟的一团。闫飞航想要摸摸他的头,抚平那几撮分外倔强的毛发。

  ……但考虑到他先前的过激反应,到底还是忍住了。

  “头晕就回去睡。”

  “你坐着别动。我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