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安全带系好。”
楚限墨镜一带,一脚油门踩下去,带着沈意驰沿着新修建的环海公路一路狂飙回了市区,甚至还打开了顶篷,一路上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沈意驰正感到奇怪,楚限一般行事都比较低调,怎么今天如此张扬?甚至早上出门时专门在车库里挑了辆颜色最炫酷的跑车。
直到这辆极其引人注目的跑车最终停在了法院门外。
“下车吧。”
楚限挑了挑眉,沈意驰是如此的了解他,此刻已经猜到了法庭之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怎么?觉得不可置信?”
楚限看沈意驰迟迟未动,便撑起脸笑意斐然地看着他。
“十几年了,我以为不可能再把他们绳之以法……”
“这不是有我吗?”
楚限趴在方向盘上笑了笑。
他说过的,要亲手拂去月亮上的尘。
“走吧,比起我,你更该感谢刘聪刘律师。”
说曹操曹操到,刘聪的助手早早接到楚限要来的消息,已经在法院门口等了他们许久,一眼就认出了楚限,
“楚总!还有这位是沈先生吧?”
助手迎上前来,
“刘律师此时正在庭上,我替他接您二位进去。”
“怎么样了?”
楚限淡淡问道。
“一切都在刘律师的预料之中,您放心,这会儿估计正在宣布庭审结果呢!”
楚限闻声点了点头,看向沈意驰,
“阿驰,你想进去吗?沈肃和王梦玥都在里面。”
“我以为庭审过程中闲人禁止入内。”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
楚限眨眨眼,
“但都说了这不是有我吗?你要是想看他们俩互相拽头发对骂,我甚至可以让你坐在第一排近距离观摩。”
“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沈意驰摇了摇头。
从沈肃将叶眉推下楼的那一刻开始,沈意驰和沈肃之间就不再存有什么父子之情血缘之亲,沈肃于他而言早已不是父亲,而是饮血的怪物。
“我猜也是,”
楚限顿了顿,“其实今天带你来,是想让你见见另外一些人。”
“嗯?”
还没等楚限解释,不远处紧闭着的大门从内部打开,抱着照相机摄影机的记者们鱼贯而出——有人专门放出消息,说十多年前那桩惨绝人寰的跳楼案要开庭重审,于是便吸引了一大堆媒体。
更重磅的是听说今天Vaina的老总楚限亲自到场,人们这才想起来,当年那个被砸死的小女孩儿也姓楚。
“哎呀,这不是楚总吗?”
一个带着银丝眼镜、气质斯文的男人主动走上前来想和楚限握手,
“我是虎彻报社的小周啊,楚总还记得我吗?”
“记得。”
楚限并未理会他伸出来的那只手,小周尴尬地顿了顿,哈哈笑着收回了手,
“不知道楚总方不方便接受一个访谈?我保证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当然方便,你们虎彻报社的面子我还是会给的,”
楚限顿了顿,又问道,
“审理结果如何?”
“害,一个故意杀人一个帮凶,男的判了无期,女的八年,而且不带缓期。要不咱们找个地方细细聊一聊?”
周记者看周围许多同行都架起了摄像机,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生怕楚限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素材被别人给抢走了。
标题他都想好了,就叫“Vaina总裁痛悼亡妹,时隔数年终寻仇人”,肯定能引起大爆,为他们报社再吸一波流量。
“不必。”
楚限冷冷拒绝。
“呃……好吧,那,那我简单问您几个问题您看行吗?”
周记者又看向一旁的沈意驰,看样子似乎和楚限很有一腿,被总裁包养的男人么?这个楚限真是太有意思了,够他写好几篇文章的。
楚限却没立刻搭理他,而是向沈意驰介绍道,
“这是虎彻报社的记者,当年的第一篇文章也是由他主笔完成的,往后的报道都是受他那篇文章的风向影响如法炮制。”
换句话说,当年就是周记者带头进行的不实报道,明里暗里指责沈意驰才是压死叶眉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是你啊,”
沈意驰冷冷笑道,
“周记者,我叫沈意驰。”
“……呃,您,您好?”
周记者一时没想起来沈意驰是谁,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又看他和楚限关系亲密,因此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