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陷入了温软之中,徐望知敛眸盯着少年,眼底一片晦暗。
他终是将对少年的所有渴望压制住心里,收回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手轻撑着脸颊,盯着程说宁,仿佛看不够一般。
窗外雨声不停,徐望知就这么一直看到程说宁醒来。
“几点了?”程说宁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问。
睡了一觉,他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程说宁并未注意到自己身上宽大的衣服有些歪,露出了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在灯光之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徐望知把他的衣服拉好,“十一点,饿了?”
程说宁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有点。”
徐望知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出了房间。
程说宁不知道他去干嘛,起身跟上,发现他进了厨房。
没有事做,程说宁打量起房间。
一室一厅,客厅很大,摆着放装满书的书架,还有个阳台,上面种植了一些花。
没有多久,徐望知端着菜放在桌上,喊他吃饭。
空气中弥漫着菜的香味,程说宁走过去,两个菜刚好是他喜欢吃的,连汤都是。
“我们好像。”他忍不住开口,“喜欢吃的饭菜都一样。”
徐望知没有说什么,把米饭和筷子递给程说宁。
不久之前,他还只能坐在一旁看着程说宁和韩添他们一起吃饭。
现在,程说宁在他的家里,坐在他面前,他们更近一些了。
想到这里,徐望知拿着筷子的手有些轻抖。
程说宁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你冷吗?”
“不冷。”喉结上下滚动,漆黑的眼底倒映出程说宁的模样,徐望知说,“我很高兴。”
*
程母头疼的厉害,没去公司。
到了晚上,回来的只有程孟,程说宁一直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有接听。
她敲响了程孟的房门,“今天在学校有看见宁宁吗?宁宁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没回来关我什么事。”房间里传来程孟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他哪怕死了都不要跟我说。”
尖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尤为刺耳,程母呆滞住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程孟这话又多难听,沉了脸:“程孟,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不要吵我。”程孟脾气越发大了,还摔了杯子,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深知他对程说宁有多么讨厌,程母怕继续问刺激到他,从而做什么不好的事来,只能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头愈发疼了,工作也处理不好,程母只能关闭电脑。
她看着窗外的雨夜,回想着白天做的事儿,竟觉得自己的话荒唐无比。
她偏着的程孟并不觉得她对他好,一直抵触厌恶她,从来没有过关心与尊重。
反而是程说宁,极为心细,有时候发觉她很累,主动帮她按摩肩膀,缓解压力。
越想心里就越堵,程母给韩家打去电话,要了韩添的联系方式,询问他有没有见过程说宁。
“没有。”韩添堵着气,一直没有去找过程说宁,下课就回家了,压根不知道程说宁并没有去学校,“宁宁他不见了吗?”
程母:“我和他吵了几句,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韩添,你和宁宁闹矛盾了吗?”
“没有。”韩添立刻说,“只是有点误会,我会尽快把误会解开的。”
“那就好。”程母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后又给李晟斐打电话。
一听程说宁这么晚还没回家,李晟斐无比担忧,和程母结束通话就尝试去找程说宁了。
周寻渡同样接到了电话,有些微顿:“他没回家?”
“宁宁不在你那里吗?”之前不是没有在周寻渡那里留宿过,程母还以为他会在周寻渡那里,听见周寻渡的话,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伯母放心,我会找到宁宁的,您别着急,好好注意,听您声音很疲惫。”周寻渡柔声道。
程母确实很疲,听见周寻渡的话,对他好感一下子增多起来,笑道:“麻烦你了。就是……”
“嗯?”
程母说:“我和宁宁闹不愉快了,他可能不想回来。如果他到时候不想回来的话……”
“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宁宁的,也会和他好好说说。”
周寻渡放下手中工作,看着桌上少年的照片,给程说宁班主任打去电话。
“程说宁?他今天是没来学校,请假了。说是感冒了,至于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班主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