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直黑?”陈茉莉意味不明的咀嚼这几个音节,妖娆的眸子落在以澈肩头的长发上,那眼神复杂的很,“你以为,这些年江墨北找过的女人都是照着她那个款来的?”
“不是我以为啊,”以澈出口的话虽然很无力,倒也没有明显伤心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脸色到嗓音都平静的很,“你看我跟夏霜儿,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女人。”
陈茉莉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身子往后仰了仰,靠在柔软的沙发里,声线娇懒,“然后,你就直接走人了?”
“不然呢?”以澈黑白分明的杏眸神色清明,“我一瓦数这么高的灯泡怕烧着他们。”
陈茉莉伸出手指直接点在以澈的额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你现在明显一副缺人疼爱的模样让谁看?”
以澈没拿果汁的手抚在被她点过的额头,“唔,我是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
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陈茉莉看着她经常过来的店面,有些犹疑的问身侧的以澈,“你确定要这么做?”
以澈点头。
陈茉莉无语,“我怎么觉得你就像一个恼羞成怒的复仇小公主?”
以澈挽着唇角笑容明艳,“他不是喜欢吗?我偏不让。”
发型师手指握着以澈的长发,再一次确认,“小姐您的发质很好,确定要剪掉吗?”
以澈看着镜子里里松松散散的黑色长发,眉目依然温温静静,嗓音清淡,“剪掉。”
长长的头发沿着剪刀的弧度往下落,一缕一缕,飘飘洒洒,随着一起剪掉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江墨北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傍晚的夕阳许是被风吹散了,暗色的天空除了大团大团乌黑的云朵,便是深蓝偏墨色的天空,连带的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抑郁。
沁姨过来接过江墨北搭在手臂的外套,微微俯着身子换鞋,脸色也没了之前晦暗的颜色,却清晰的可以看到一片一片的淤青。
沁姨轻呼,“先生,您的脸……”
江墨北淡淡的看过去,“无妨,”语调微顿,“以澈回来了吗?”
“还没有。”沁姨很快的答道,“需要我把药箱给您送上去吗?”
江墨北已经迈开步子朝楼上走去,嗓音跟语调都很淡,“不用,晚餐做好之后不必叫我,等以澈回来一起吃。”
沁姨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不知怎么就从他的话里品出一种幽怨的意味。
江墨北上楼之后直接进了书房,书房沁姨只负责打扫,里面的书和资料一类她从来不碰,都是以澈亲自动手的,书桌上还有她没来得及收拾的资料,江墨北在桌子后面的黑色真皮椅上坐下,修长的手指伸出去按了按眉心,胸腔里横亘着一种陌生的情绪,堵的他发闷。
几乎是下意识的摸出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来电或者信息,整颗心愈发烦躁的厉害。
手指滑动解锁,屏幕跟锁屏都换成了手机自带的墙纸,之前的照片都丢了,江墨北只觉得胸口的位置空的厉害,就像冬日的荒野,荒凉的寸草不生。
长指顿在那个早已印在心里的号码,之前对她跟林锦臣在一起的怒气荡然无存,只想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以澈搁在包里的手机一下接一下的震动着,以澈静静的看着镜子里快要不认识的自己,顿了几秒,才让一旁的陈茉莉帮她找出手机。
陈茉莉翻出手机看了下,看到那个称呼的时候眉头跳了跳,对上镜子里以澈的眼睛,“大尾巴狼。”
以澈淡静的眉目没有什么变化,唯独漆黑的眼眸深了一分,“挂掉。”
陈茉莉利索的关掉手机,重新塞进她的包里,娇媚的脸庞染着轻慢的笑意,“你确定你们家那头狼不会撕了你?”
以澈勾着唇角嫣然浅笑,偏偏出口的话简单粗暴,“老娘没有当场撕了那对狗男女已经很仁慈了。”
陈茉莉瞬间觉得天雷滚滚。
她有多少年没看到过以澈这么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样子了?
发型师适时开腔,“苏小姐,好了。”
陈茉莉看着以澈剪到肩头的中短发,齐肩的长度染成了茶色,简单的螺旋状烫发让她整人看上去多了一层妩媚,一边简单的外翘让整体看上去更加和谐,御女总攻范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