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一阵喧闹的嘈杂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记者直接涌了进来,朝他们这个方向冲过来。
江墨北下意识把以澈揽过来护在怀里,但她还是被冲过来的人撞了一下。江墨北低眸看着她,温淡的嗓音漫着明显的紧张,“有没有事?”
以澈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开口,搁在她腰间的手便突然松开了,她只看到那男人几乎是快步冲到顾夕颜旁边,拨开拥挤的人群,弯腰将她扶了起来,顾夕颜顺势靠在他的怀里,白色的纱裙缠着黑色的礼服,在冗杂的喧嚣里格外打眼。
“江太太,请问你和江先生是过来拍婚纱照的吗?”
“刚刚有人听到你说要P一组跟江先生的婚纱照,请问是真的吗?”
“请问是不是江先生不愿跟你拍照,你才要P图?”
……
一个一个的问题跟着砸出来,以澈只是静静看着不远处拥着的两人,眸光清淡而微凉。
亮色的闪光灯疯狂的亮起,以澈的沉默换来记者们更加肆无忌惮的言辞。
“江太太,是不是江先生要跟顾小姐拍婚纱照,而你死皮赖脸的追过来的?”一个女记者大胆问道,唇角勾着的弧度嘲弄的厉害。
以澈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眼眸半眯,白净的脸蛋铺着冷冷的白霜,红唇抿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耳朵和眼睛充斥着嘈杂的混乱。
几步之外的江墨北和顾夕颜同样被人群围住,只不过毕竟江墨北的分量摆在哪里,并没有人敢肆意往前冲,只是围着他们,举着手里的话筒有次序的发问,言辞到语调都要柔和很多。
“江先生,请问您和顾小姐是要拍婚纱照吗?”
男人一双黑沉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以澈,薄唇清晰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那么请问江先生,您和顾小姐为什么会穿礼服婚纱?”
“她来拍写真,我跟太太拍婚纱照。”
他头一次面对媒体这么耐心,因为他知道,有些问题就是要摆上台面,才能让以澈摆脱麻烦。
“江先生,为什么您太太之前说要P图?难道不是因为被抛弃了不甘心?”
男人落在以澈身上的眸光移开,落到说话的女记者身上,薄唇淡淡的咀嚼着那两个字,“抛弃?”睨过去的眼神像是浮了一层细碎的冰,唇角勾着一抹鄙薄的弧度,“谁允许你对我太太用这么刻薄的词语?”
女记者眸光闪了闪,然后道歉,“很抱歉,江先生,请原谅我的言辞不够精准,”顿了顿,又接着开口,“您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江墨北的嗓音温淡没有波动,除去眼角阴暗的颜色,根本辨不清他的情绪,“她生我的气,所以不愿跟我一起拍照。”
“江太太是因为您跟顾小姐生气吗?”
江墨北深邃的眸色暗了暗,但还是很快的回答,“不是,跟顾小姐没有关系。”
以澈落在他们身上的眼神里飘着一层深寂的寒凉,唇角的弧度浅的几乎没有,偏偏嘲弄的意味很浓。
他们非要把他的白月光牵扯进来,所以这是生气了吗?
江墨北清晰的捕捉到她神色里明显的讥诮跟嘲讽,薄唇抿的很紧,立体的五官溢着重重的阴霾,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才又接着开腔,“我不希望明天有任何针对我太太或者顾小姐的不实报道。”
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平静的没有一丝威胁的言辞,但谁都知道这话的分量。
一帮人眼底兴奋的神色稍稍褪了些,但围着以澈的这些人似乎并不死心,话筒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江太太,您生气是因为嫉妒吗?”
嫉妒吗?不知道啊!总之很不爽就是了。
似乎从她跟江墨北牵扯在一起之后,她都是以这么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她都习惯了。
而他江墨北,从始至终没有一次站在她前面。
他也曾说要护她周全,真傻,说的人都不记得了,听的人却当了真。
以澈的沉默看在众人眼里便是无声的默认,原本有些平息的场面再次炸起来。
“江太太,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吗?”
“江先生说顾小姐是拍写真的,可是拍写真为什么要穿婚纱呢?”
“是不是你也不相信江先生跟顾小姐,所以才闹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