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苏以澈就是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她就是陆语清的女儿是不是?”老太太激动的扯着沁姨的手臂不断摇晃。
沁姨被她扯的有些眼晕,心头的不安和恐慌更加强烈,强忍着心头漫上来的震惊,“老夫人您在说什么?以澈是我们家小姐的女儿,跟那个陆语清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太太脸上清浅的纹路跟着激动的情绪深了一分,声音卷着恨意和矛盾的愧疚,“那你说她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我亲手划的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陆语清的女儿死了,以澈是小姐的女儿。”
老太太看着沁姨脸上的慌乱情绪更加激动,“秦沁,你在骗我,死的那个才是苏家的女儿。”
跟着老太太声音落地的同时,还有沁姨突然瘫软的身子,“老夫人,你不要怪以澈,不管林家跟江家有什么仇怨,都跟以澈没有关系,她那时只是孩子啊!”
老太太雍容的脸庞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连嗓音都跟着显得沧桑,“她活着,我的罪孽便不复存在,可是即便我不怪她,你觉得她还能进我江家的门吗?”声音里卷着重重的叹息,“她的母亲害死我的孙儿,你让我江家上下怎么面对她?”
沁姨拽着老太太的手臂倏然松开,脸上的激动无措褪成悲凉的茫然。
冬日的天色暗的很早,不到六点,深蓝的天空一点一点变成暗色的墨蓝,直到最后一丝光线被吞噬。
……
风清公寓,江墨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手握着手机搁在耳侧,右手指间夹了一支烟,淡白的烟雾将男人俊美的容颜拉的模糊,染了烟草气息的嗓音铺着微微的哑意,“奶奶。”
老太太的声音染着深深的疲惫,“墨北,苏以澈是林远松和陆语清的女儿,你不能娶她。”
这端的男人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抽烟的动作顿在那里,燃在指间的烟丝明明灭灭,直到烫到手指,男人才回过神来,眉目深刻的五官凝着深沉的暗色,“所以您是确定了?”
☆、216 可能不会有婚礼了
216 可能不会有婚礼了
“我已经从秦沁那里确认过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你知道?”
男人从嗓子里淡淡的嗯出一个音节。
老太太叹息一声,“听说她之前跟林远松的儿子是男女朋友,那可是乱一伦……”
“奶奶,”老太太还没有说完,这端的江墨北便出声打断,“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明天的婚礼呢?”
男人吐了口薄薄的烟雾,然后抬手将指间夹着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方才淡淡道,“我心里有数。”看了眼厨房出来的纤影,温淡开口,“没事的话先这样。”
顾夕颜端了饭菜出来一一摆好,脸上泛着笑,“墨北,可以吃饭了。”
她毕竟在国外生活多年,所以西餐还是比较拿手的。她只做了几样比较精致的餐点,开了一瓶红酒为江墨北续上。
抬起手腕将透明的玻璃杯递过去,笑容明艳,“明天我就走了,陪我喝一杯。”
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深眸看着她为自己续酒,低醇的嗓音淡淡道,“你就别喝了。”
顾夕颜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眸看向对面的男人,唇角染着笑,“没关系,我喝一杯。”像是怕他不同意,又继续道,“以后都没这样的机会了。”
江墨北终究是没再说什么,搁在手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不停的闪烁,男人俊美的脸庞无动于衷,深邃的眼眸只是静静盯着黑色手机亮起的屏幕。
顾夕颜轻声笑了笑,“不接吗?”
男人没有说话,直到闪烁的屏幕暗下来,他才异常淡静的道,“已经挂掉了。”
顾夕颜挑眉,他这副样子是跟苏以澈闹矛盾了吗?
江墨北长指端起桌上的玻璃杯挨着薄唇,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香醇的酒香从舌尖开始蔓延,然后充斥整个口腔,一点一点麻痹他的感官和神经系统。
抬手摸到一旁的酒瓶再次倒上,一连喝了四杯。
女人细白的手腕拦截住男人倒酒的大手,声音柔软,“墨北,别喝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甩开顾夕颜的手,重新为自己倒了酒,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杯,桌子上脚底下滚着的都是空着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