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茉莉撇开脑袋不去看他,“再不走晚上就要跟死人过夜了。”
郁琛这才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然后手指扣上她细白的手腕,拉着她到车子的另一侧,将她塞进副驾的位置,自己又从另一边上车,将手伸在她的眼前,言简意赅,“钥匙。”
陈茉莉忍了忍才没有将手里的钥匙甩到他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上,不情愿的哼唧着,“你车呢?”
男人侧眸,“不是被你砸了?”
陈茉莉,“……”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心眼,你那辆破车被砸了有两个月了吧?还记仇。”
郁琛唇角弧光浅浅,几乎捕捉不到,“你可以肉偿。”
……
黑色宾利在以澈的公寓楼停下,却仍然没有开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前面的储物盒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以澈眉心跳了跳,不动声色的道,“等我下去再抽,开门。”
听她这么说,江墨北的动作停了下来,指间夹着的烟却没有拿掉,眉目温淡,唯独一双眼眸格外的深,他就这么沉沉的盯着她的脸蛋,有将近两分钟都没有说话。
以澈等的有些不耐,苍白的脸蛋愈发难看,细细的眉毛拧成细小的结,嗓音也愈发的凉和冷淡,“有事你就说,我很累了,想回去休息。”
江墨北抬手扶上她的侧脸,拇指在她的眉角细细摩擦,说不出的喜爱,嗓音低低的像是回到初识时那般的温润和柔软,“你脸色很不好,去医院检查下,嗯?”
以澈微微侧过脸蛋躲避他亲昵的抚触,“不用,我只是累了。”
男人也不恼,只是温声道,“那让莫染过来给你看看。”
“我说了不用,”以澈突然就拔高了声音,她本来就浑身难受,只想快点躺着休息,他又在那里叽叽歪歪墨迹个没完,她只觉得所有的好脾气都被消磨殆尽,眼睛瞪着他,“江墨北,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离我远一些不行吗?”
像是从知道怀孕开始脾气不自觉的就会飙出来,她深深吸了口气,用力舒缓着暴躁的情绪,好几秒的时间,她才重新开口,“江墨北,你安安静静做个记忆里的前夫很难?我从头到脚都写着我不缺你四个字,你看不到吗?”
男人看着她突然恼怒的样子,表情温温淡淡没什么波动的痕迹,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眸色也变的越来越深,呼吸平稳又均匀,嗓音低沉性感,慢慢的陈述,“等我确定你过的比我好,我自然会如你所愿。”
以澈听了这话直接就不厚道的笑了出来,淡色的唇瓣牵扯的嘲弄肆意又浓烈,“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觉悟这么高?”
眼角淡淡的斜着她,菲薄的唇轻轻吐出三个字,“你眼瞎。”
以澈勉强止住笑,唇边的弧度却并没有完全消弭,嗓音愈发的讥诮和深凉,“我瞎,我可以走了吗?”
跟着她的声音落下的是啪的一声的开锁声,以澈没有再看身侧的男人的表情,抬手推开车门下车。
背着黑色宾利,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有晕眩的感觉一层一层往上漫,她的步子踩的很慢,生怕一不小心就倒下去。
☆、245 你……那个……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245 你……那个……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江墨北倒是没有再纠缠,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见,才打了方向离开。
虽然苏浓醒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但人就是这么贪心,享受过再失去跟从来没有得到过本身就是两个概念。
不算大的公寓里,以澈只觉得空荡荡的,愈发显得孤独和寂寥。
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将自己扔在柔软的被褥上,半边脸蛋都埋在米色的枕头里,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神智有些恍惚,不过半年的时间,全都变了。
像是疲累到了极点,却怎么都没有睡意。
冬日的天气黑的很早,不到六点的时间已经只剩下墨色的光线。
米色的窗帘没有拉上,她侧首看向窗外,披着黑暗的玻璃清晰的倒映出大床上孤单的人影。
不想动,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她是被手机绵延不绝的震动给震醒的。
极端疲惫加上严重的睡眠不足,以至于她只觉得天灵盖都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