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蓝没想到王一寒的案子在白还歌这边先突破了,连忙问他:“你都了解到什么。”
“挺复杂的,一言难尽。”白还歌往外走,“我慢慢告诉你。”
白还歌这一路从王一寒烫吸毒品的种类开始分析,到那线人讲在何时何地见过此人购毒,大约买了多少,相隔多久又去买了多少,一路娓娓道来,以此推断王一寒吸毒数量,和王一寒收入进行参照,明显是普通司机负担不起,问祁蓝可否知道于南望给这位专车司机发薪数额,祁蓝还真不清楚,挠头道:“具体数额不知道,但我听其他司机说那辆蓝宾利只给王一寒开,别人不动,而且王一寒有单独的休息室,别人也没有。既然待遇这么不同,工资标准肯定比普通司机高得多。”
“哦,专车,专人,专属休息室,待遇真不一样。”白还歌意味深长地看祁蓝一眼,祁蓝根本没领会白还歌的意思,还点头附和:“对,于南望应该挺信任他的,出头露面的事儿都带着他去,别的司机还有意见,说于总看不上老头子,哈哈哈哈!”想起于南望,祁蓝心里有点儿悸动,看看手表,晚上九点了,他还没给于南望打电话,于南望也没给他打电话,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第55章
白还歌道:“目前本市普通司机年薪大约在四万到六万之间,个别收入特别好的能在八万左右。假设于南望一年给王一寒十五万——你觉得有没有这个数?”
“这还真得问问。”祁蓝真不清楚于南望是怎么给员工开薪资的,想起孟小佳事件,于南望卖了游艇成立员工大病互助基金会,应该是慷慨得多,便答道,“上次孟小佳那件事他处理得很好,应该不会少。”白还歌道:“按他购毒的速度,平均日消耗应该在千元左右,一个月至少是三万余元,低于这个数目就供不上了。他吸毒,就不会有其他机会赚钱,只能死守着这份工作,据我估算,应该是薪资丰厚,但肯定也供不上他吸毒。另外他母亲来的时候说王一寒去年回老家给她买了一处房子,连装修带家具花了一百二十万。”
“嗯?”祁蓝眨着眼睛道,“王一寒在于南望那里工作了多久,怎么这么有钱,他自己做过生意?”
白还歌耸肩摊手,摇头微笑:“这得问你朋友于总,我不清楚。”
祁蓝道:“你是想说王一寒的钱跟他收入不匹配?他会不会以贩养吸?”
“这个需要进一步调查核实,但我听你说过他一见面就对你挥拳的事儿,你一亮明身份他就怂了,敢吃这碗黑饭的要勇气要胆量,王一寒不大像。”
“那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这个真得好好调查一下。”祁蓝眨着大眼睛自言自语,白还歌无声地笑了笑,情知已将祁蓝思路引入正途,便走到路旁肯德基去买了两只甜筒来吃,把话题暂时岔开了。
王一寒的钱,还能是从哪里来的呢。
于南望会给王一寒那么多的钱,还是普通上司与下级的关系么。
王一寒的死到底意味着什么,白还歌不再细说,祁蓝自己就是刑警,他会慢慢醒悟的。只希望这个过程能快点,再快点。想起于南望那双深黑到逸不出半点光线的眼睛,白还歌就全身不舒服,那黑色没有情感,没有波澜,什么都没有,只蕴藏着不可预估的危险。祁蓝和他越走越近,那危险已经从祁蓝身上蔓延过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气浸透了白还歌的身体。
白还歌打了个寒颤,祁蓝道:“大晚上的你非要吃甜筒,这又不是夏天了。”说着把最后一口蛋卷丢在嘴里咬得咔咔响。
白还歌抿着甜筒尖笑:“吃这么快,还记不记得那回寒假之前大家比赛吃甜筒?”
“当然记得——哈!”祁蓝一下子大笑,“八个人吧?不对不对,是七个,你小子一直不肯吃!”
“我那几天一直感冒呢,发着低烧陪你们出去疯,还叫我吃甜筒?”
“反正就是三九天,一帮人围着甜品站吃甜筒,谁吃得少谁给钱。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一次真是吃死我了,不,是齁死我了!”祁蓝想起中学往事,自己也觉蠢得发慌,边笑边讲,“你说那会儿怎么能那么傻啊,你还记得我吃了多少吗。”
“总有三四十个吧。”白还歌一脸牙疼状,“我看着都快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