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江哀嚎一声:“白队长记着给兄弟我收尸啊!”说罢蹬腿吐舌手臂一滑,就瘫在祁蓝手里,祁蓝气乐了:“你以为还歌能要你?泡你得比别人多用三百斤福尔马林,单独砌个池子,泡进去还得先把你肚囊上的油刮干净。”
“尸体腕部、上臂都有捆绑痕迹。”白还歌终于直起腰,腰细臀窄,薄薄的淡青色防护服腰部空荡荡地透着光,纤秀如新树,“你们俩别闹了,过来看看。”
他举着镊子走到窗畔光亮处,祁蓝和锦江停止打闹,走过来三颗头凑到一起观察,那镊子上钳着颤巍巍的一小条纤维物,白还歌道:“从尸体体表的捆绑痕迹上采集到三条类似纤维物。”
他点着那一点纤维,纤维迅速燃烧,发出黄色火焰,祁蓝和锦江同时嗅到类似纸张燃烧的气味。白还歌轻轻一吹,那一小点灰立刻飘散在空气中不见了。
“初步判定是植物纤维,可能是麻。”白还歌盯着已空无一物的镊子看,“结合体表的痕迹,应该是5mm左右粗细的麻绳。”
“死者是被人捆绑后吊死的?”锦江看了白还歌一眼,白还歌摇摇头:“如果是那样,挣扎的痕迹不同。”
“对,从现场看,墙上留下拍打扭动和蹬踹的痕迹证实死者在缢死前四肢并没有受到束缚。”祁蓝解释着,“我们调出了停车场的监控记录,发现死者是自己独自进入地下车库的,还带着一个鼓凳,就是现场发现倒在地上的那个红木鼓凳,吊索距离地面约两米高,死者可能是踩着这个鼓凳爬上去的。”
“这不是新鲜捆痕。”白还歌回头望着解剖台上的裸尸若有所思,“从检测情况看,这些捆痕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致命伤即颈部引起呼吸阻闭的那一处伤。但是……”他侧着头端详尸体,久久不肯挪开目光。
第2章
“但是什么?”王锦江问。
“虽然无关致命伤,但是这个伤痕可以帮我们推断死者日常生活状态以及他有可能接触过什么人。”白还歌眨眼,还在用尺子量那几处陈旧伤。
“我抛砖引玉一下啊,”祁蓝轻咳一声,“尤海身上有张他跟张芙蕖在学校热恋时候的合影,你们想会不会是这种可能:就是虽然他们之前有计划,但尤海感到完成新计划对自己来说压力很大,女朋友呢,又不肯改变,还要推着他往前走,足足半年多,越吵越伤心,最后女朋友抛出杀手锏,他不能后退,又不愿意分手,想不开,就揣着热恋时期的合影自杀。”
“”那他胳膊上的陈旧伤怎么解释?
“按说这属于床上的事儿,得问他女朋友。”王锦江哈哈大笑,“询问被害人是祁队长的活儿,我们不掺和。”
祁蓝道:“这个啊……这个得找女刑警去问,我可真张不开嘴。”
“看看,看看,母们祁队长就是这么纯情唯美又善良……”王锦江紧着贫,祁蓝一巴掌把他拍到一边,白还歌盯着尸体道:“为什么选择热恋时期的合影?”
“你想啊,大学里的女孩年轻又单纯,买束花就能哄开心。像张芙蕖,虽然长得挺漂亮,一接触霸气侧漏,尤海肯定怀念她没出校门时的样子。”祁蓝振振有词,王锦江贼眉鼠眼看看祁蓝:“母们白队长脾气好,一点儿表情都不漏。”
祁蓝随手甩了王锦江一巴掌赞美他说得好,王锦江噗通一个侧倒:“蓝哥饶命!”
祁蓝把这无赖拉起来:“戏过了啊,至于吗?”王锦江哭丧着脸道:“您看看您那肱二头肌都快赶上我大腿粗了,就您这健身当喝水的主儿,对自己手劲必须得有个正确评估啊!”
祁蓝当真看看自己上臂,还捏两下,蹙眉道:“没你说那么夸张,比教练的肌肉差远了。”
王锦江一声哀嚎:“还嫌不够?再练比母们白队长的腰都粗了!”
“那是他腰太细。”祁蓝伸手看看,虚虚比划,“我两只手估计就能卡住……”
“那您可太夸张了,加上我一只手吧。”王锦江慷慨解囊伸出一只爪子,“加上我的绝对够了,不信咱试试。”
祁蓝拍掉那只爪子:“看你家队长长得美,想借我光揩油啊?留神他把你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