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这个倒数前十名完全没有选择权了。
“按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我问他。
周明凯点了点头,说:“对。”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这个时候陆斯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我前桌的位置上坐下了,问:“想不想和我坐一起?我可以给你补补数学。”
我摇摇头,说:“不用,周明凯也能给我补的。”
陆斯诺似乎是有些失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明凯,只好起身了,说:“好吧,随你吧。”
等到陆斯诺离开了周明凯才用笔戳了戳我的手,说:“你怎么觉得我愿意给你补啊?我可是早就想换了你了!”
我急了,抓着他的肩膀开始摇:“你无情无义你无理取闹!糟糠之妻不下堂你知不知道!亏我想要和你做三年的同桌呢!”
“你语文谁教的?”周明凯一脸嫌弃,“糟糠之妻什么意思?”
“丑媳妇?”我瞎蒙的。
周明凯拍开我的手,说:“你是丑还是媳妇?爱下堂不下堂!要是不想下堂呢,今天中午我想吃老时光新出的那个木桶饭……”
不下堂,我不要下堂!
瞎威胁我的周明凯一点也不可爱了,一点也不像我梦里那个给我推自行车的周明凯了,果然现实里的周明凯对我没有温柔可言了。
虽然我满肚子的怨言,但中午还是和周明凯一起去了老时光,老王一见我们俩来了立马笑逐颜开,问我们吃什么。
“木桶饭配火锅,”周明凯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的两人桌,抽了好几张纸巾把桌面上擦了擦,又倒了点水,再擦了擦。
“能擦出花儿来,”我嘴上说着,还是抽了几张纸巾把他的椅子也擦了一下,因为我知道这是周明凯的一个习惯,不管看上去有多干净,不多擦几下他是不会坐的。
我们面对面的坐下,都是低着头玩手机,我看了一眼,他在玩贪食蛇。
“你不是说幼稚吗?”我指的是贪食蛇,“怎么自己还玩呢?”
周明凯手指灵活,在屏幕上滑动,听到我说话头也没抬,说:“这不是贯彻在每款游戏都碾压你的宗旨嘛,怎么能放过贪食蛇呢。”
“滚蛋,”我说,“喜欢贪食蛇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没聊几句,老王抬了火锅锅底过来,我和周明凯赶紧把桌面上的碗筷拿开,让他好把火锅锅底放到煤气上。
老王笑着开玩笑,说:“你们俩真的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什么焦什么孟?”原谅我这个没文化的,“什么意思?”
老王笑哈哈地说:“小许你可是个读书人啊。”
周明凯憋着笑,说:“王叔你忙去吧,不要和智障说话。”
老王说了一句年轻人就是爱开玩笑之后就走了,我气鼓鼓地看着周明凯,他不为所动,我气结了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
“焦和孟到底是什么啊?”我很是好奇。
“你说实话,你上民育家里没少花钱吧?”周明凯很认真地说,“没个五六万,学校不可能放你进校吧?”
我敢保证我绝对是正规途径考上民育的,虽然其中狗屎运的成分特别大,个人实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周明凯吃火锅特别能吃辣,好几次吃完了之后都见他蹲在地上起都起不来,疼得满头大汗,但是好了以后下一次吃火锅还是不要命地吃,辣椒都要点变态辣的那种。
这一次也是,我们刚从老时光出来,他就杵着不动了。
我停下脚步看他,就看到他慢慢蹲了下去,疼得嘶嘶地□□,看上去十分可怜。
“你可能是中国第一个被辣死的人,”我有些心疼,但还是忍不住奚落,“胃不好干嘛吃那么多辣椒嘛!”
周明凯原本低着头,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被疼出来了些许生理眼泪,湿湿的,泛着雾气,说:“可能真的会死。”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听到周明凯这么说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闷闷的,特别想要像大人们一样说呸呸呸不算数,可是又觉得有点二。
我认真想了想,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以后可以去学习做很多很多不辣却很好吃的火锅,可以去学做那些养胃的粥,总之,我不会让他死,也不会让他再疼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