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为_作者:毛球球(144)

  但有件事情,他是可以确定的。

  他喜欢上顾淮了。

  有些话,他不爱说出来,情绪到了嘴边,也不知道该怎么组织成词句。

  他冷冷清清地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知道要把心意拼拼凑凑,粘成一张完整的画面,才能捧给人看。

  “你叫我什么了?”顾淮欣喜地问。

  明明昨天晚上,他花样百出地逼问,都没从林思渡的嘴巴里翘出那么几个带有暧昧含义的称呼。

  林思渡像是电量耗尽了一般,把被子拉到了胸口的位置,自行关机了。

  “说说话。”顾淮戳了戳他的脸颊,软的,好像伸手掐一下就能留下白痕。

  “没电了,累了。”林思渡说,“跟我说话请投币。”

  顾淮:“……”

  行,都知道跟他开玩笑了。

  看来那几条消息,确实半点都没影响到林思渡的心情。

  “林思渡。”顾淮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在他耳边说,“我昨晚,没少给你充电吧。”

  林思渡飞快地瞪了他一眼,视线斜斜地落去了地板上,抬不起来了:“顾淮,闭嘴。”

  紧闭着的嘴巴被撬开,顾淮把一颗薄荷味的糖推进了他嘴里,压着他柔软的唇舌,浅浅地按了按。

  “投币续费了。”顾淮说,“再多跟我说几句话呗。”

第66章 你幼不幼稚

  因为着凉,林思渡在顾淮的房间里休息了一整天,他晕乎乎的,不愿意再开口,顾淮则是搬了把凳子在床头,说这说那,自顾自地把“顾淮的成分”和“顾淮的形成条件”交代了个底朝天。

  “他俩那叫联姻,你懂吧,没多少感情的。”顾淮本意是逗人开心,把他家家丑改编成了一场闹剧,掰碎了讲给林思渡听,“我就是那个逢场作戏的遗留物,除了我妈偶尔念几句,没人在意。”

  林思渡静静地听,偶尔短暂地点头,表示自己很困但是没有睡着。

  他俩在这方面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一个成天野在外面无人管束,一个被管控在温房里事事都循着规矩。

  这都能遇上,然后顾淮还能看上他,也算是神奇。

  林思渡喜静,但也不习惯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傍晚的时候,他的体温退了一点,头不那么晕了,他就穿好睡衣下床,回自己的房间里看小动物。

  粉底色白花的小蛇比刚回来时胆子大了一些,一圈一圈地绕着保温箱的底部盘,像是一圈圈粉色的涟漪。

  林思渡伸手去摸它脑袋,指尖被咬了一小口。

  漂亮的小动物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乖乖地盘成了一个圆,串在了他的手腕上,装死不动了。

  林思渡:“……”

  无毒的家养蛇咬就咬了,他不在乎。

  只是跟着进来的顾淮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抓着他的手指,紧张地反复查看,确认没有流血后才放开。

  “偏心啊。”顾淮说,“我昨天咬两口还被你打了。”

  “我没打你。”林思渡说。

  “打了。”顾淮侧着头,把领口一下子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上面两道抓痕,“你不认了?”

  林思渡面无表情地甩了下手腕,粉色小蛇尾巴绕在他的手腕上立了起来,冲着顾淮嘶了几声,顾淮低骂了一句,跳到了三步之外。

  林思渡用指尖点了点小动物的脑袋,观察着顾淮的有趣反应。

  顾淮远远地看着他,不敢再靠近了,说:“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有点蔫坏。”

  林思渡装作没听见,把小动物放回了保温箱里,然后拉开了桌子下边的抽屉。

  他的物品收纳得整整齐齐,找东西的话非常容易,他从一个塑料盒子里挑挑拣拣,找了块和田玉的边角料,放在手心里看了看成色,又换了一块碧玉的。

  “看什么呢?”顾淮伸手抓过盒子,用手指拨了拨,拨出了一片清脆的玉石撞击声,“攒这么多,留着当嫁妆啊?”

  林思渡:“……”

  他拿着碧玉,在顾淮的脸盘子上比划了一下。

  “干什么呢?”顾淮伸手精准地抓住他手腕,劫走了那块碧玉,“我不喜欢绿色。”

  林思渡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想要玉牌的话,我给你磨一个……你别去,摔别人的……”

  顾淮:“……”

  干坏事时的理直气壮,早就散得一干二净了。

  他记得林思渡很讨厌处心积虑。

  林思渡是务实的行动派,说着就在自己的工具盒子里找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