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假期,就这么被毁了。
很久没有布好了天罗地网,但却被猎物逃脱的事情发生。失利的捕猎高手罗安决定去找点乐子,维护住心理的平衡。
“今晚你回家住吗?”从飞机上下来,分别时的周飞羽问他。
“不一定。”罗安说,“你别等我。”
“好。”周飞羽自然而然地应道,完全没有一丝不快或是挽留,而是泰然自若地习惯性叮嘱他,“注意安全。”
罗安拍上了车门,心情更差了。
比起猎物,他还有个不祥的预感。
周飞羽,好像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虽然他讨厌别人的控制和占有欲,可他这样完全不管不问,好像又真的对自己无所谓了似的。
而且他最近总是对着手机露出奇怪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实在是碍眼极了。
罗安想要的是忽远忽近的距离,给他自由,但又偶尔管束,而不是完全放养。
但很可惜,这世界上可能没有人能够完美掌握他内心的节奏。
连他自己怕是也不能。
情绪低落的罗安别别扭扭地去了常去的酒吧,呼朋唤友地叫来他们陪伴自己打发寂寞的时光。
他一连玩了三天,累了就睡在他长租下来的酒店套房里。那间房有能够俯瞰整个N城上城夜景的大落地窗,是这座钢筋混泥土铸成的森林难得的美丽风景。五十层的高度,正好也可以远眺海湾对岸的岛屿上的山脉。
因此他常年包下了这套房间,只为了无聊时可以来看看夜景。
顺便,这家酒店的饭做得不算难吃。
在这期间,罗安没有收到周飞羽一个电话,或是一条信息。
元旦前一天,宿醉的罗安睡到了傍晚,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翻看手机。但看到毫无动静的来自周飞羽的信息栏,他又嗤笑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完全不顾收件箱里的其他小红点。
他勉强支撑着洗漱了一下,前一晚宿醉后的头疼还在折磨着他,空空如也的胃里也烧得难受。不出意外,今晚他还是打算约几个朋友出来玩。
但真到了晚上,有个朋友匆匆出现,还带了一条无意间流露出的信息。
“哎,我刚刚从广场那边的Bar过来,碰见了上次在你家认识的那个男孩。”
“你说Eric?”罗安莫名心动了一下,“他在酒吧?”
他不是说他从来没去过酒吧吗?
更何况那是一家知名的gay bar。
难道他在骗人?
“是啊,他正跟一个大概有他两倍体重的男人在一起喝酒。”朋友说,“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哎?哎?Andrew!你去哪啊?!我刚来啊!!你怎么就走了?!Andrew?!”
不顾友人的阻拦,罗安夺门而出。
28.
等罗安抵达朋友口中的酒吧时,崔馨悦已经醉倒在吧台上了,身边还有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男人,正在暧昧地摸他的后背,低头在他耳边询问什么。
“嘿,你想干嘛?”
罗安见状连忙上前,轰走了那个不怀好意的人。
他掏出口袋里的现金。
“这是我朋友。”罗安对酒保说,“我把他带走。”
平时都是自己喝多了等人善后,这还是罗安第一次给别人擦屁股。
他扛着烂醉如泥的崔馨悦走了两步,发现这家伙沉得像一袋水泥。
“他喝了多少?”他抓住酒保问。
“半瓶伏特加,加两杯Mojito。”
罗安看着醉得不成样子的崔馨悦咬牙切齿:“你可真厉害。”
他有点后悔没再叫个帮手来了。
罗安不知道崔馨悦家里住哪,也不并不打算把他送回家。
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年,冰天雪地,连车都很难打。罗安自认不算手无缚鸡之力,但光是把他扔进出租车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让司机开往他这两天居住的酒店。
出了喧闹的酒吧,崔馨悦口中的呓语也变得清晰起来。
“老周……哥……哥……别不要我……”他缩在车子的一角,垂着头,可怜巴巴地像是条落水狗。
可他只有说梦话的份,连呼吸都颤颤巍巍的,还带着抽泣,“别不要我……我错了……对不起……哥……”
说实话,罗安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但能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他的哀伤。
到底是为什么?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博士酒后会表现得如此难过?
难不成……是在想念和他分手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