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顾越毫不犹豫的第二枪,打在胸口,打在她的心上……
“啊!”安安惊醒,额头冷汗密布,她手足无措的摸向胸口,在没有摸到预期的疼痛和血迹时忍不住哭出声。
门外,听见安安尖叫的顾越一闯进来就看到安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急忙走到床边抱住她,低声安慰,“不哭,我在。”
“顾,顾医生,我做噩梦了,梦见你……梦见你不要我了,顾医生,你不能这么做,我特别喜欢你,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你不能不要我,顾医生……”
顾越抱紧安安,把她的脸按进颈窝,不断亲吻她耳侧最柔软的地方,“我怎么会不要你,不怕不怕,梦都是反的,反的。”
“顾医生……”安安抓着顾越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和他形容那个真实到触手可及的梦,太可怕了。
“在,在,乖,我在。”
“……”
因着安安突如其来的不安,顾越不得不把课调到下午,待在家里陪了她一上午,即使最后走的时候安安一再保证没事,顾越还是不放心的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到绿荫去了情话陪她,才强迫自己安心上课。
情话里,安安心神不宁,把以往的订单全部翻了出来,想找到那个总想买一束鸢尾的‘暗夜之夜’,跟他确认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喂,您好。”安安握着听筒惴惴不安。
“安老板?”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安安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还好,这个人还存在。
“我是。”安安说:“打扰您了,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您的本名是不是江邈?或者和这两个字的读音相似?”
对面的声音断了下,随后回答,“不是,我的名字和江邈差很多。”
轰!安安脑子里绷紧的弦断了。
他不是江邈,那后来出现在那间屋子的是谁?告诉她一切只是噩梦的人是谁?
“安老板?”见安安不说话,对面的人忍不住提高声音。
安安回神,“没,没事,我前不久认识了个人和您长的很像,所以,打电话确认下。”
“没事就好,我最近在外地出差,等回淮川了再去店里买花。”
“好。”
“那我先挂了。”
“好……”
挂上电话,安安心里的恐惧快速滋长,把她一步一步推向悬崖边。
“安安?”进来倒水的绿荫看到安安蹲在花架后面神色慌张,紧张的问,“怎么了?”
安安抬头,表情脆弱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掉,“荫荫姐,我打错电话了。”
打错电话?
绿荫把杯子放在桌边,蹲在安安跟前捏捏她的脸颊,“挨骂了?”
“嗯!”安安重重的点头,“超级凶,我都没说什么,他就骂我了,我很害怕。”
“哈哈!”绿荫失笑,“下次碰见不讲理的人给我说,我替你骂回去。”
“好。”
“行了,快起来坐着。”绿荫把安安拉起来,“你家顾医生可是亲自交代过不许你长时间蹲着的,万一头你晕摔倒,不小心再受个小伤,他肯定会去找阿莫拼命。”
绿荫的取笑让安安躁动的情绪勉强稳定,她坐在桌面咬着一根拇指饼干,含糊的说:“放心,我们家顾医生不是粗人,不会动手,只会动刀。”
“没良心的小丫头!”
“嘿!”
有了绿荫,安安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手工上,根本无暇思考其他事情,她以为有些事骗着骗着就过去了,可是,当夕阳带来的晚霞染红半边天的时候,她极力逃避的颜色还是将她拉进来恐惧的深渊。
“荫荫姐,我能不能先走?”安安突然站起来说,吓了正在发呆的绿荫一跳。
绿荫坐起来,担心的问,“去哪里?我送你。”
安安抓起背包,边穿外套边说:“不用不用,我就是想见顾医生,去医院有直达车。”
“确定?”绿荫不放心,安安的脸色明显不对。
安安从后面搂住绿荫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说:“确定,你乖乖在这里等莫辞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