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荫揉揉发疼的脑壳把书放在一旁反问,“你之前不是还说羡慕吗?现在怎么变卦了,做人三分钟热度可不行。”
“嘿嘿,我是纯理科,和诗词绝缘,所以么,喜欢只是喜欢,它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就你理由多。”
安安龇牙,“不过,我脸上这伤差点又把顾医生惹毛了。”
安安指着脸上的创可贴说:“我们俩不是前后脚进门的么,我只顾把自己弄出刚睡醒的样子却把它给忘了,结果顾医生直接给我揪起来问‘脸上的伤怎么回事?’那语气,那表情,啧啧啧……”
安安抱着脖子后怕。
“你怎么说的?”绿荫饶有兴致的问。
安安挤眉弄眼非常嘚瑟,“和一个泼妇打架了!”
打架?绿荫叹为观止,“顾越信了?”
“我有前科嘛。”安安嬉笑着说:“我小学把一个男生打哭了,这顾医生知道,再犯,他只当我是真被惹毛了。其实主要还是我说‘打架’的时候表情很愤怒,情绪也非常到位,顾医生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绿荫只想呵呵呵,“顾越对你打架这件事怎么处理的?”
安安坐直,清清嗓子,学着顾越的样子说:“以后谁欺负你直接告诉我或者牧野哥,就算是小唐都行,但是!你自己要是再敢动一回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就不怕顾越来真的?”把你收拾的……花容失色?
安安笃定的摇头,“我有什么好怕的,收拾我这话都成顾医生口头禅了,他说的不嫌烦我可都听烦了,每次都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会把我怎么着,倒是善后的手法越来越犀利了。”
“好……吧……”绿荫突然有点心疼顾越,宠妻子宠的人都快爬他头顶去了。
正思量着,柳莫辞的电话打了过来,绿荫接通‘嗯?’‘嗯。’几声后挂断和安安说:“阿莫说项目验收很顺利要请我去看电影。”
安安一听,不怀好意的眨巴着眼睛说:“开心不?兴奋不?激动不?老干部突然浪漫起来有没有很不习惯?要不要我跟着一起去给你出谋划策?”
绿荫合起书在安安脑门轻敲了一下,“你瓦数太高,照亮我的同时也会妨碍别人,还是算了。”
“切!”安安摆手,“还不是怕我打扰你们亲亲我我,去吧去吧。”
绿荫不否认,低头开始收拾东西,她微侧的脸上浮现出小女人的娇羞。
那一刻,安安好像突然明白绿荫读诗时无意说出的那句,“活的再辛苦也是活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为了陪柳莫辞多走几步,几乎尝遍了这世间所有的苦痛,可即使这样,结果依旧是天不假年。
“我先走了。”
“嗯,拜拜。”
“拜拜。”
安安看着绿荫的背影,心里滋生了几分凄凉。
“世上为什么就没有两全其美和奇迹?”安安随手翻着绿荫常看的书自言自语。
‘奇迹’的尾音还没消失,她就听见一道噩梦里常出现的声音,“因为人心太阴暗,不配幸福的活着。”
安安立刻竖起全身的刺,防备的转身。
“你竟然还有胆子来这里!”安安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崇雾。
崇雾一派和气,“为什么不能?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妖,就应该明白自己的立场,人类是你的仇人,而我是你的舅舅,你的同伴。”
安安嗤笑,“你真当我会一傻到底?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要用用父亲,舅舅,崇雾,江邈甚至是一个不用真名的顾客来混淆的思路,但我可以肯定,像你这种偏执又残忍的人一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偏执又残忍?”崇雾不断重复这几个字,始终没有第二种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到底在哪里听过?
“崇雾,我喜欢简单的一点爱情,你的性格偏执又残忍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对不起,我还是想和顾刃在一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们还是真是一对好母女,即使没有见过也能说出完全一样的话!
崇雾周围的阴风骤起,将整个情话的温度快速拉到零下,他眼里看到人不再是安安,而是曾经背叛了他的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