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束缚非常强烈,枯叶的力气又被假枯叶消耗的所剩无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一想到宝宝,一想到顾越,痛对她来说就成了最好的激励,逼迫她与死亡争分夺秒。
枯叶张开双臂,用飓风卷起路面上的青砖打向他们。
许多人躲避不急被砸中,一时分不开神继续钳制枯叶,有些人则直接被卷进飓风中央,毫无招架之力。
“啊!”终于,枯叶在使出全力的一次加速后,生生把自己从缚形锁中扯了出来。
那一瞬间,天空下起了薄薄的血雨。
枯叶无暇顾及疼到快让她晕厥的翅膀,急速喘息着往前飞。
什么叫绝望?
安安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可能是爸妈去世的时候,也可能是顾越不要她的时候,但这都和‘敌人’两个字扯不上关系。
即使在她软弱又喜欢胡思乱想的时候,也只是骗自己说顾医生是在做好事,伤你也是在做好事,你不能难过,更不能讨厌他。
可真当顾越毫不犹豫的对她开枪,眼神里除了要她死再也没有第二种感情的时候,她才突然明白,绝望就是她和顾越走不下去。
不是你死我亡,是走不下去。
白光穿透皮肤钻进血肉的时候,枯叶好像看见了地狱。
那里全是死在她手里的妖,而她已经没有能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自己践踏,凌迟,然后推进更深层的无间炼狱。
“撑住!”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让枯叶混沌的思绪有瞬间清明。
她被人抱在怀里快速奔跑,身后是浓浓的白烟。
安安回头,透过浓烟她看不清顾越,所以,看不清顾越的表情。
看不清对她的心来说是种保护。
等顾越凭着感觉摸索出来的时候,枯叶以及救走枯叶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没有愤怒,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冷冷的看着前方,浑身上下沉浸在暗黑色的寒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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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辞哥,你别管我。”枯叶已经变成了安安的模样,躺在后座有气无力的说。
向来温和的柳莫辞把车开的飞快,听言强势的说:“躺好别动!”
安安无法反驳。
老师的话比圣旨还庄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安安快晕过去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急速刹车险些让她从后座跌下去。
车子一停稳,车门马上被人拉开,紧接着安安被人抱进了一个凉凉的房间。
床铺软软的,落在身上的手暖暖的。
然后,她彻底晕了过去。
绿荫急的想哭,一边替安安脱衣服,一边给柳莫辞打下手。
安安伤的太重了,自己用来治愈伤口的东西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性作用。
“阿莫,安安的手一直按着肚子,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绿荫担心的问。
柳莫辞眉头紧蹙,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谨慎,“不确定,我尽力。”
“嗯!”绿荫重重的点头,猛然想到安安留在自己锦盒。
“阿莫,你等一下!”绿荫说。
说完着急忙慌的在床头柜里找那个盒子。
“找到了!”绿荫激动的打开,里面果然躺着一枚药丸。
安安说那是奶奶留给她救命用的。
“阿莫,给安安吃这个。”
“这是什么?”柳莫辞不敢轻易乱用药。
“不知道,但是是奶奶给安安救命的。”
厉坤是何方神圣柳莫辞非常清楚,当下捏住安安的下巴把药丸塞了进去,又喂了几勺水才见安安喉咙动了动,把药丸吞了下去。
随后,柳莫辞给安安处理了伤口,又做了简单治疗。
药效起来的时候,安安的气息渐渐平稳,惨白的脸色也慢慢有了血色,但紧皱的眉心没有片刻松开。
安安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绿荫给顾越打了个电话,说安安在她这里睡一晚,让他不要担心,柳莫辞则在天亮以后找了个理由把顾越拖去了学校。
这样,顾越就发现不了安安的伤,而还晕在阳台上的唐黎也在无意中躲过一次麻烦。
等唐黎从昏迷中醒来赶到绿荫家的时候,安安已经醒了,她就侧躺在床上,看着窗外葳蕤的枝叶低声说话。
那种淡到骨子里的语气让唐黎想哭。
“荫荫姐,我怎么那么喜欢顾医生,他开枪的动作比亲我的时候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