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戏谑,“你不会以为是我吧?”
雷婷不语,但是探究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魏凌手法娴熟的在雷婷身上吃了会儿豆腐,才含糊其辞的解释了几句。
“我只是好心把顾成对顾越现状的不满告诉了张局,是他自己一手策划了这场闹剧,跟我有什么关系?”
雷婷冷哼,“好心?好心误导他犯错,然后火上浇油?”
“呦呦呦,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
“贾桓这个人我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但对他的行事作风早就有所耳闻,他绝对不会是造了假还在当事人死后留着把柄给别人抓的蠢材。”
雷婷这么一说,魏凌闲散的站姿更懒了。
他斜倚在墙边,望着空无一物的窗外,眼睛半眯。
“如果我说贾桓是‘故意’的呢?”
雷婷寡淡的表情一紧,“故意?这种做法对他和张局都没有好处,他犯不着为了已经满身脏水的顾越拿自己的前途和命运玩。”
魏凌笑了下,鄙夷中带着透彻。
“作为一颗被放在张局身边的棋子,竟然对新主子有了感情,你说旧主子还会让人他继续活着?”
新主子?
旧主子?
雷婷越来越听不懂魏凌的话了,“新主子是张局?”
“很明显。”
“那旧主子是谁?”
魏凌收回定格在窗外的视线对上雷婷,目光冷冽,“还是那句话,除非你死,否则绝对不能知道这个秘密。”
雷婷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良久的对视后慢慢说了一句,“魏凌,你不简单。”
四个字里包含了猜疑,防备,还有惧怕。
魏凌把烟掉在嘴里,无所谓的耸肩,“我很简单。”
“呵,你把牧野他们耍的团团转,把顾越逼成所有人茶余饭后讨论的笑柄,这还叫简单?”
“nonono,你知道的,一开始对他下手的人并不是我。”
雷婷一愣。
一开始,他们确实对彼此交过底,林琳的死和他们都没有关系。
难道是魏凌口中不知道的一方和不能说的一方?
见雷婷不说话,魏凌继续开口,“我不过是借着林琳的死替你报仇而已。”
“你敢说你在背后什么都没做?”
“不敢,至少让人围堵顾越家,引起媒体和公众关注是我做的,医药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也是我说服老板开的。
不过,我的本意可不是让顾越的处境更紧张。
那个老板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他表现的再自然一点应该是能帮顾越洗清嫌疑的,但坏就坏在他太胆小怕事,偏偏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媒体无限放大。
哎,说起来,我竟然也有被人浪费好意的时候。”
雷婷看着魏凌装腔作势的叹息恨不得亲手撕碎他伪善的面具。
好意?
如果真是好意就不会在医药公司老板身上装上定时炸弹,更不会给他戴上耳机,让他随时随处听见定时器的嘀声。
一介商人,怎么可能在生死攸关面前保持坦然自若?
“还有录音。”
“亲爱的,你怎么又绕回这个问题了?算了,看在你的……呵,这么强烈的份儿上,我就再多告诉你一点。录音的的确是贾桓,把录音交出去的也是他,至于是谁放出去给媒体的,抱歉,无可奉告。”
“魏凌。”雷婷突然叫了声魏凌的名字,和以前或冷淡,或愤怒的情绪完全不同。
这一声魏凌叫出了感情。
“嗯。”魏凌强迫自己忽略这一声‘魏凌’里的其他成分,漠然的回应。
“林永鸿来了,顾越会怎么样?”
果然。
魏凌漠然的表情慢慢靠近暴躁。
他压低声音,用裹着冰雪与黑暗的声音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雷婷的身体不受控的抖了下,很快又冷静下来说:“陪我去看戏?”
魏凌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后笑的狂傲,“好!”
-----------
离开医院以后,林永鸿带着林夏回了他在淮川的临时住所,顾越则被林永鸿的保镖带回了警局。
这一晚,顾越辗转难眠,无论如何都想不懂林永鸿这个级别的人怎么会突然来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