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顾成!
他到底还害多少人才肯罢手!
“那时候正赶上猎妖局重组后的第一次换届,有人觉得顾成太急功近利,徒增了许多不必要的伤亡,所以私下联合起来准备将顾成拉下台,但是以顾成自负的性格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况且,没有他就没有新的猎妖局,想让他把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猎妖局拱手让人,绝无可能。
于是,顾成亲手策划了一场平息内乱的斗争,林永鸿的儿子死在其中,死在人的手里。
这大概就是林永鸿对猎妖局绝望的原因,不过,后来他为什么要踏上仕途就没人知道了。”
“那是不是顾成死了,林永鸿就不会为难顾越?”安安冷静的问。
既无悲喜,也不激进。
冷静的让绿荫和柳莫辞害怕。
“安安,你别胡思乱想。”绿荫拉着安安凉透的手说。
脸上满是担心。
安安咧开嘴笑,“荫荫姐,你放心,我不想离开顾越,所以绝对不会杀人。”
“那你……”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绿荫的问题没问完,安安就主动解释道,“我不会分析林永鸿的心理,这么问就是想知道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和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就是你猜的这样呢?”
绿荫步步紧逼的提问让安安的笑变的僵硬。
她尽力扬着嘴角,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不如,我去求林永鸿?我这么可爱,他肯定不会为难我。”
“他会!”柳莫辞突然沉下来的语气吓了安安一跳,脸上勉强的笑容随之消失。
“安安,在任何事上你都可以任性,阿越宠着你,荫荫由着你,我爱屋及乌也会帮着你,但在安危这件事上,你没的选。上次你突然消失,荫荫为你担惊受怕,身体……”
绿荫见柳莫辞要说自己身体的问题,赶紧在他衣服上拉了一把。
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就算没有那一晚的担心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安安的失踪只是导火索不是根源。
所以,柳莫辞不能把它怪在安安身上。
而对面的安安,已经在柳莫辞掷地有声的教训里低下了头。
她没道歉,也没解释,就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莫辞调整了下语气,继续说:“安安,你不了解林永鸿。在别人那里,或许讲人情,人性还有可能,但在他那里只有权利驱使的利益,所有阻碍他达成目的的人和事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清扫干净,你去找他,不止不会帮到阿越,还有可能让自己成为断送阿越性命和前途最后一根稻草。”
断送……性命?
安安猛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安安,相信我,只要林永鸿想,杀子之仇他就会原封不动的还在阿越身上。”
“那我能为顾越做点什么?”
“装作你还在沉睡,对现实一无所知。”
安安心里有座桥塌了。
桥的那头是伤痕累累的顾越,他在对自己笑。
指着深可见骨的伤口说:“安安,你看我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桥的这头是假装无知的自己,她在对顾越哭。
摸着血流成河的胸口说:“顾越,你看我乖乖听话等到现在。”
欺骗成了他们之间保护对方的唯一答案。
是欺骗。
可是,别无他法。
“我知道了。”安安说。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把悲伤涂抹的毫无瑕疵。
柳莫辞不忍,但也只能抓着绿荫的手不让她安慰安安,更不容许自己给安安任何一点妥协。
“先生,牧队长来了。”家里唯一的佣人走进来的说,让客厅里沉闷的气氛稍稍缓和。
柳莫辞先示意绿荫把安安带走,看着他们上楼以后才对佣人说:“请他进来。”
“是,先生。”
大约一分钟后,牧野浑身戾气的走了进来。
一开口,语气和表情一样坚硬,冰凉。
“阿莫,我需要你今晚进警局给阿越治伤。”
很平静的一句话,听的柳莫辞心里波澜四起。
同样不安的还有坐在二楼楼梯上,并没有走远的安安和绿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