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大厅,这里已经收拾清整,所有纷乱迷离的灯都关了,只余几束斜过头顶,打在邢砚溪最满意的吧台区,他手伸进裤袋,摩挲了一会儿,突然,光有了通路,熙熙攘攘地涌进更深的里头。
还是暗,隔着玻璃幕墙看不真切,隐约好像是间房。
关泽脩走近,曲指叩了叩,玻璃发闷的响:“密室?你还玩这个?”
调酒师的嘴角翘了:“比这有意思。”他来到关泽脩身旁,摊开手,掌心一枚椭圆形的黑色控制器,“单向玻璃,只要光线不强过外面,就好像不存在。在里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口味没变吧?”邢砚溪问他。
挑起半边眉毛,关泽脩扭头看向老友,用鼻音带出一声:“嗯?”
瞳孔里映出一张严峻的脸,邢砚溪得逞般张开双臂,转动按钮:“Surprise!”
混沌中有了光,确是间屋子,中央圆形的床占了大半个房间,大的像座孤岛。
“妈的!”那句惊喜还没有完全成形,邢砚溪就丢下手里的东西,骂骂咧咧冲进去。
关泽脩拾起掉在地上的控制器,朝里眈过一眼,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口。
房间里的气味不大好,满地的衣服乱飞,像个事故现场。
床上一双脱得精光的男性,一个高撅屁股,一个耸动胯,下’身好像交配季的两头野兽一样交叠。
有人捷足先登,享用了老朋友精心为关泽脩备下的礼物。
门从外面被踹开,弹在墙上,震得举头的水晶灯几乎要晃落。
“够了!从我的床上滚下来!”因为震怒,邢砚溪艳丽的脸上多了抹骇人的戾色。
但这份威慑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床上的人充耳不闻,眼神亦不为耻地跃过邢砚溪,牢牢锁定在尾随他身后,一半陷落于阴暗中,面目不清的男人。
“呦,可真巧啊……都是……老熟人了……”是故意的,那男人喷着浊重的气息,将身下人的呻吟,撞出一段高亢零碎的尖叫。
身下的人身体是不正常的潮红,像个开水烫熟的虾米,四肢蜷缩,磕了药一样的痉挛。
邢砚溪第一时间明白过来,惊讶地瞪大眼:“你给他喂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一点助兴的小玩意呗。”一罐rush poppers从床单抖到地上,看样子已经空了,男人用虎口掐着猎物的下颚,令他抬头,一张情欲横流,红莓色的男孩的脸,关泽脩熟悉的脸。
门外的皮鞋终于动了,从阴暗中一点点探出脚步,直至完全曝露在光明中:“砚溪,叫医生。”
那男人听他这么说,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恶毒地盯着衣冠楚楚的人加快撞击的动作,仿佛自己在干的不是胯下的人,而是眼眸中映出的那张俊美的脸:“不是我说,这么多年,你的爱好也没说换换,还是喜欢这种看上去就很耐操的贱货,喏,我替你试了,果然很好操。”得意得差不多,他夹紧臀部抖了抖,拔出来湿漉漉的家伙,把人扔一边,“还给你了,也就这样吧,马马虎虎。”
邢砚溪挡在关泽脩前头,声音冷得像开刃的刀尖:“荣老二,你信不信?你再不从床上滚下来,我就让你下头这根东西,永远站不起来。”
“呦,宝贝儿,生气啦,别啊,哥哥还是最喜欢你。”被点名的男人像模像势地指誓,暂时,他还动不了邢砚溪这尊大佛。
离开时,他走过关泽脩身边,与他擦肩,欺身贴近了:“虽然马马虎虎,但偶尔玩一玩还不错。”他情真意切,宛如一个关照弟弟的兄长,“表弟,再看上哪个,你可得盯紧点。”
关泽脩来到床边,脱下自己的双排扣西服,盖在仍旧抽搐的男孩身上:“听得到我说话吗?”温热的手掌,温柔地拂过男孩汗津津的前额,像个事后的情郎。
男孩的心律更乱了,人却平静下来,他窝在床单里,艰难地点点头。
“很好,慢慢呼吸,做的到吧。”
男孩很努力,努力按照他说的每一字做,呼吸竟然慢慢有了睡意。
“对,就是这样,你做得好极了。”关泽脩鼓励地摸了摸他,手指划过赘重眼皮,这下是真睡了。
邢砚溪咬紧牙根,手攥成拳:“你就看着文荣这么爬到你头上?”
关泽脩垂着眼眸,目光落在床上熟睡的容颜。